“怎麼不能是我?”丁芳年聳肩。
他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寬鬆款的,鎖骨微露,袖子半折,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
雙頰似乎圓潤了一些,薄脣抿起,嘴角有淺淺的窩痕,劍眉星目,眸色深沉。
周窕看着他,就想起了剛拍完的那部古裝劇裏的臺詞,是形容男主角的,不過,她覺得丁芳年比蔣衝更貼切。
郎君豔絕,滿身風光霽月,世間無二。
“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丁芳年嘟囔着,他傾身,半摟半抱的扶起周窕。
“你幹什麼?”周窕沒什麼力氣,只能任由他擺佈。
“隔着被子抱一下怎麼了?”丁芳年沒好氣。
他墊好枕頭,讓周窕倚靠在牀頭上。
“你……”。周窕瞪他。
“怎麼?想罵我?還是想打我?”
“等你病好了,隨便你打罵”。丁芳年給周窕掖好被子,彎起腰,小心翼翼的端起放在牀頭櫃上的瓷碗。
碗裏不知盛的什麼,還冒着熱氣,他捏着瓷勺,放到嘴邊吹了吹,又遞到周窕嘴邊。
“這是什麼?”周窕瞥了眼黃澄澄的液體。
“雞湯”。
“雞湯?”周窕皺眉。
“嗯”。丁芳年趁機將瓷勺伸進周窕嘴裏。
周窕不得不含住,在口腔裏溜了一圈差點吐出來。
她捂住嘴,劇烈的咳嗽幾聲:“什麼雞湯?難喝死了”。
“難喝嗎?我是明明是照着食譜做的”。丁芳年也試着抿了一口,臉都綠了。
“是挺難喝的”。又腥又鹹。
“你做的?”
“丁芳年,你竟然把狗都不知的東西給我喫”。周窕記得丁芳年說過他做的飯狗都不喫。
“我……”。丁芳年語塞。
“你這個王八蛋”。周窕本來就病着,心嬌的很,這會兒都快委屈死了,她握着拳頭軟綿綿的砸在丁芳年的手臂上,淚珠子也跟着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丁芳年沒想到喝個雞湯還能把人給喝哭了,他有些無措的抱住周窕,一下下的撫着周窕的頭。
“哥廚藝不精”。
“哥錯了,你別哭”。
“你是誰的哥?不要臉”。周窕吸了吸鼻子。
“我不要臉”。
“你別哭了”。丁芳年放開周窕,蜷着細長的指頭抹掉她腮上的淚珠。
周窕眼淚汪汪的,鼻頭紅紅的,櫻脣嘟起,這小模樣可愛的,丁芳年恨不得捧着親兩口,可他沒那個膽子。
“你等一下”。
“別睡”。
“千萬別睡,等我回來”。丁芳年囑咐完,就離開了臥室。
“你幹什麼去?”周窕的話被門板隔住,沒有傳到丁芳年的耳朵裏。
丁芳年再回來,周窕還在抹淚,憋着嘴,表情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看我給你買什麼了?”丁芳年笑着拉開羽絨服的拉鍊,從裏面拎出印有某個餐廳標誌的打包袋。
“又是雞湯?”周窕哽咽着問。
“嗯”。
周窕:“……”。
她不知道丁芳年爲什麼如此執着於雞湯。
“還有這個”。丁芳年又拿出一瓶山楂罐頭和一袋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奶糖?”周窕很小的時候就不喫糖了。
“怕你嫌藥苦”。丁芳年解釋。
“那這山楂罐頭……?”周窕更不能理解了。
丁芳年將雞湯往她嘴裏送,她抗拒的向後仰。
“我小時候一生病,奶奶就會給我買這個,我吃了馬上病就好了”。
“真的假的?”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丁芳年慫恿。
“我看你得的就是饞病”。
“我奶奶也這麼說”。丁芳年垂眸,眼底閃過一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