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怎麼了?”
“爲了上位竟然能犧牲到這種程度”。
“那個導演多大歲數了?!”
“都能當孟雪沁的爸了,她……”。
周窕突然止步。
小曼念念叨叨的,沒注意,差點撞上。
“怎麼了?”她伸頭。
夜色深沉,她只朦朧的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人影,似乎在爭執。
“舅舅,我不想再做這種事了”。寒風呼嘯,蓋不住女人哀求的聲音。
“不想做也得做”。
“不就是跟男人睡個覺嗎?”
“你在牀上一躺,張開兩條腿不就行了?”
“再說你不也舒服嗎?有什麼不情願的”。男人的話粗鄙不堪。
“這是孟雪沁和她舅舅?”小曼壓低了聲音。
“原來她是被逼的”。
“怪不得”。她又馬後炮的想起導演在孟雪沁身上亂摸的時候,孟雪沁好像是有點不情願的。
“這他媽是親舅舅嗎?”
“簡直就是個人渣”。她忍不住爆粗口。
周窕偏頭,警告的看了小曼一眼。
小曼立刻閉上了嘴。
“別哭了”。
“待會兒收工之後,你就直接跟導演走”。
“還哭”。
“你他媽號喪呢?!”
……
肖權咒罵幾句,扯走了孟雪沁。
周窕和小曼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潛規則這種事她們或許已經見慣不慣了,可這麼逼着趕着的,還是頭一遭。
孟雪沁的哭聲已經消散,可像是在她們耳邊揮之不去。
“週週姐”。小曼悶悶的叫。
周窕沒說話。
她們沉默着去了道具間,換了一身戲服,又返回片場。
場邊,孟雪沁坐在摺疊椅上,眼眶微紅,眉目間浮動着淺淡的哀傷。
周窕從她面前經過。
她連忙低下頭,下脣被齒尖兒咬的泛白。
“好”。
“各組準備”。
……
蔣衝抱住周窕:“你別再離開我了”。
他哭的鼻涕一把的。
周窕卻無動於衷。
她嘴角流着血,手上的長劍抵在地面,一皺眉,就暈過去了。
“阿瑤,你怎麼了?”
“阿瑤”。
“……”。
“卡”。
“收工”。
“大家辛苦了”。
“雪沁,你過來”。導演對孟雪沁招了招手。
孟雪沁畏懼的瑟縮了一下,眸子裏氤氳出一層水霧。
她艱難擡步。
“孟雪沁”。
又有人叫她,雖然清清冷冷的,卻如天籟般悅耳。
“嗯?”她循聲望去,視線落在幾步之遙的周窕身上。
此刻,只有少數幾盞燈光亮着,昏暗中,周窕一身青衣,衣袖與髮梢糾纏,飛揚四散。
她略翹着嘴角,杏眸清亮,眉間冷傲畢現,靜靜矗立,如同神只。
周窕是在對着自己笑?
孟雪沁以爲自己看錯了,她閉了閉眼,又睜開,才確信。
“週週姐”。她叫,帶着依賴。
彷彿是有默契的,她知道周窕是想幫她。
“嗯”。周窕點頭,算是在給孟雪沁定心丸。
“導演,你找她有事?”
“……”。
“巧了,我也找她”。
“要不你改天?”周窕沒給導演說話的機會。
“那……怎麼行?”肖權見周窕要壞事,急着插嘴。
“你說不行?”
“是替誰?”周窕斜睨了一眼肖權。
不輕不重的,卻透着凌厲。
“導演還是她?”
“我……”。
“沒事,我改天”。
“我改天”。導演怕肖權口沒遮攔說出點什麼,立刻打斷。
周窕挑挑眉。
“走了”。她說。
“哦”。孟雪沁還有些懵,反應過來周窕是在叫她,趕忙跟過去。
“孟雪沁”。肖權咆哮。
孟雪沁裝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