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偏着頭，眉眼深邃，鼻樑高挺的如山巒一般，嘴角掛着淺笑，不像是敷衍。
聽到動靜，他望過來，眸色清冷，還帶着探究。
“傅先生”。周窕頓了頓，纔開口，不冷不熱的，有點記仇的意思。
不過，她自己沒覺得。
“嗯”。傅遇川點點頭，移開了視線。
周窕習慣了這麼稱呼傅遇山，就脫口而出，傅遇山也沒覺得不妥。
老人聽了，卻有些彆扭，她嘟囔一句：“這是什麼叫法？”
周窕皺了皺眉，暗罵自己疏忽，剛想解釋，被傅遇山搶先：“情趣”。
這兩個字從他嘴裏吐出，混合着些許笑意，倒是挺逼真的。
“哦”。老人故意拉長尾音，曖昧的目光在傅遇山和周窕之間流轉。
“祖母”。周窕裝出一副害羞的模樣，她跺了跺腳，粉頰含嗔，煞是可愛。
“您不許瞎想”。她撅起嘴，半貼着老人坐下。
“我沒有”。老人連忙搖頭。
不過，她抿着嘴，偷笑的太明顯。
周窕哼了哼，又氣鼓鼓的斜了傅遇山一眼：“怪你，什麼都說”。
傅遇山只是笑笑，沒說話。
或許他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商場上他無往不利，可面對這麼個小嬌妻，他倒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了。
結婚五年，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就沒什麼機會培養感情。
有時，傅遇山也想主動一點，畢竟從結婚那天開始他就沒想過要離婚，可週窕一看到他就想法設法的躲，他哪還有主動機會？
見周窕這麼鬧騰，傅遇山也沒有冷臉走人，老人的笑容更是止不住了。
要知道，過去的傅遇山可是連跟女人說一句話都不耐煩，爲此，她還一度懷疑傅遇山的取向有問題。
現在看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好了，這有什麼羞的，都是要做父母的人了”。老人拍了拍周窕的手背，又將這個敏感的話題重新提起。
周窕的太陽穴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她怕老人會把將她之前說的那些胡話抖落出來，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再看傅遇山。
“祖母”。她扯了扯老人的袖口。
“放心，我已經罵過他了”。
“嗯？”周窕茫然的擡頭，眼底黑白分明。
“他跟我保證了以後不會再做什麼安全措施了，而且爲了孩子的健康，還會把菸酒都戒掉”。
“如果你們這個月就懷上的話，那明年這個時候孩子……”。老人掰着指頭算着。
周窕越聽臉越紅。
“祖母，那個我……我還是給你讀這本書吧”。周窕無所適從，只好從矮櫃上抄起一本書做擋箭牌。
“好啊”。老人只瞥了一眼，又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周窕懊惱的咬着脣，白皙細長的指尖在封皮上轉了轉，又翻開，她的齒尖發僵，半天才發出聲音。
傅遇山怎麼還不走？
很閒嗎？
周窕心不在焉的，腦子都在圍着傅遇山轉。
這就是做了虧心事的下場。
傅遇山在她對面，幾步之外，可連他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周窕都覺得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