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江景天一聲爆喝，召喚來上百架直升機、兩三千架戰鬥機、兩三百輛坦克、數十艘戰艦！
身份本就呼之欲出！
這完全不可能是普通人所爲！
更不可能是九鼎元帥門下一條狗能夠做到的。
唯有九鼎元帥親臨，纔可能有此威勢！
九鼎元帥振臂一呼，就算再來更多兵力，也屬正常。
因爲，他是九鼎元帥！
“噗……”
葉英發狂吐一口鮮血，膝蓋一軟，終於撲跪在地上。
在他身邊的屠精忠，身形幾度搖擺，也終於跪倒下去。
他們也知道了。
爲什麼付家、何家、江家、李家、陳家五個家族聯手，更有靠山城地下之王韓空、望月城水神燕修平、向日城殺人王寇冠玉率衆馳援，依舊事敗？
爲什麼王子瑜明明已經勝券在握，最終還是付出生命代價？
爲什麼盧俊城和孟繼收，明明請動兩儀山一千人出手，依舊沒能留下江景天的命？
反倒，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兩儀山搭了進去？
爲什麼，所有針對江景天的行動，最終都以刺殺九鼎元帥的罪名，遭遇毫無轉圜餘地的慘敗？
葉英發、屠精忠終於知道了。
因爲，江景天就是九鼎元帥！
所有的行動，既然是針對江景天的，那就是刺殺九鼎元帥！
“元帥饒命！”
“我總算明白，我究竟犯下了多麼巨大的錯誤！”
“都是我鼠目寸光，見識淺薄，冒犯了您！”
“求元帥看在我沒有直接參與任何針對您的行動份上，饒我一命吧！”
屠精忠深深叩首，苦苦哀求。
葉英發卻知道，自己死定了。
“元帥，葉某罪孽深重，罪該萬死！”
“尤其我受九州多年培養，依舊做下此等錯事，百死莫贖其罪！”
“葉某甘願受死！”
“葉家一切罪孽，均由葉某一人承擔！”
“求元帥看在葉某畢竟爲九州奉獻多年的份上，放我家人一條生路！”
噔噔噔……
他一下接着一下磕頭，只盼自己這個態度能夠感動江景天。
“看到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我挺煩的。”
“因爲，自從我回來之後，經常看到這樣的一幕。”
“我家那些親戚們是這樣的，省城付家是這樣的，王子瑜、盧俊城、孟繼收，也是這樣的。”
“到了你們，也是這樣。”
“或許，你們以爲，你們放下你們德高望重的尊嚴，給我下跪給我磕頭，就理所當然的應該換取我的原諒。”
“但，在我看來，你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和懺悔無關，和後悔無關！”
“甚至，和你們是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罪孽無關。”
“僅僅和你們終於知道我是誰，終於知道怕了，知道自己踢在了鐵板上有關。”
“假設，我不是九鼎元帥，你們會跪嗎？會求嗎？”
“不會！”
“所以，我也不會原諒你們。”
江景天輕輕揮手。
“昨天我給你們全都寄了信，我說，三天後要你們四家滅亡。”
“謝謝你們把這個時間提前了一天。”
“也謝謝你們，把白澤芝送到了我面前。”
撲通！撲通！
葉英發、屠精忠集體癱在地上。
江景天的話，說的已經非常清楚了。
他們無一例外，都會死。
而且，他們的家族也不會逃開覆滅的命運。
無論他們怎麼做，這一切，都已經註定。
兩個人的目光，下意識的轉到了白澤芝的身上。
一切的一切，追根溯源，都是因爲七年前白澤芝的那一道命令呀！
如果不是因爲白澤芝下令，要求靖海商盟出手，陰謀奪取天地醫藥集團，又怎麼會有今天的悲劇？
“我認栽了……”
白澤芝苦笑一聲，拱手道：“九鼎元帥，我服了！”
“我不是來收小弟的。”
江景天淡淡說道：“我是來問你問題的。”
“我很好奇——”
“你一個退隱多年的老傢伙，爲什麼會對我下手？”
“這背後，是不是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祕密？”
他的問題，此前已經問過。
白澤芝本可以用這個問題的答案，換取他的生命，換取整個危機的平息。
但他沒有給出答案。
如今，悲劇已經造成。
所有手下，幾乎損失殆盡。
剩下一個花貓，也成了殘廢。
唯一的全活人，只有一個十九哥。
“如果我是你，不會咬着這個問題不放。”
“我更願意把事情放下，讓一切成爲過去！”
“已經七年了，你沒有死，而且功成名就，成爲今日的九鼎元帥。”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白澤芝望着江景天，說道：“放下，對你更好。”
“我放不下。”
江景天搖頭。
“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我不會離婚，我也未必會失去當年蒸蒸日上的天地醫藥集團！”
“我的好友賀斯年不會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最終被謀害！”
“賀元昌賀叔叔，不會擔驚受怕，遠走他鄉，孤苦度日！”
“我的爸爸，也不會承受七年瘋癲之苦，到現在都沒痊癒。”
“還有我自己，我更不需要百死一生，在生死線上苦苦掙扎，唯求最後一口氣！”
“我的人生，很多人的人生，都被你的命令毀掉了。”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怎麼能放下？”
“即便我告訴你答案又如何？你是不是還想繼續追查下去，繼續報仇？”
白澤芝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即便你是九鼎元帥，這個世界上也有你對付不了的人，也有你滅不了的勢力，也有你報不了的仇？”
“我心如初，矢志不移！”
江景天揮起拳頭，輕輕一揚，說道：“只要咬緊牙關，堅持到底，沒有做不到的事！”
白澤芝定定的看着他，看了半晌，無聲的笑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又怎麼成爲九鼎元帥的了。”
“鋼鐵一般的意志，纔是你最強大的武器！”
“請允許我表達一下我對你最真摯的佩服之情！”
抱拳，行禮。
他說道：“江景天，你是個人物！”
“我是一個等待你答案的人物。”
江景天說道。
“看出來了，你的意志不會讓你鬆懈，追查兇手的心，永不停歇。”
“可我老了。”
“人老了，總有太多太多的牽掛。”
白澤芝擡眉，說道：“想要我繼續回答問題，答應我三個條件。否則，殺了我。”
江景天挑眉：“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