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纔幹了什麼？”
程雨青沒聽懂。
“他剛纔打包了三盤肉、一個鍋底、兩個麻汁料，還說要帶回去給你侄子喫。你侄子一個五歲的小男孩，能喫這麼多？”
韓小瑜無奈說道：“還有，都‘犯病’了，還不忘提醒你替他結賬。他這病人的心眼，比你這健康人的心眼都多。”
“呃……”
程雨青呆了好一陣，才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他如果真沒病，也算一件好事。”
感情上，她很難接受哥哥裝病騙她。
但理智告訴她，韓小瑜說的都是真的。
自嘲一般的開解，不過是嘴上說說。
心底的鬱悶，猶如潮水，波濤洶涌……
飯後，韓小瑜看她心情不好，提議找個地方小酌一杯。
兩個人找了一家休閒吧，要了一個臨街的小包間。
考慮到開車，酒是不能喝的，要了兩杯飲品，對坐淺酌。
看着窗外街頭的繁華，程雨青幽幽嘆息道：“我怎麼攤上這麼一個哥哥？”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哥不讓人省心，我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韓小瑜有些觸景生情。
“就因爲我爸比較偏愛我，我哥打小就處處針對我。”
“之所以回國後選擇出來做事，沒有摻和家族產業，也是爲了圖個清靜，順便看看，能不能證明一下自己。”
“我要在家族產業做事，不管出什麼成績，我哥都會說是我沾了家裏的光。”
“惟盼能把春風醫藥集團做強做大，實現一下人生價值。”
她苦笑道：“遺憾的是，到現在爲止，還沒看見明顯起色。”
滴鈴鈴……
手機突然響了。
韓小瑜摸起來看看，瞳孔驟然收縮：“是我爸。”
“我去個衛生間。”
程雨青起身離開。
她是爲了給韓小瑜騰地方。
人家父女通話，萬一有什麼悄悄話，她在多不合適……
“爸？”
韓小瑜接起電話，飽含歉意的說道：“您交給我的任務，暫時還沒……”
“小瑜，我問你個事情！”
爸爸打斷她的話，問道：“江景天這兩天，是不是去了省城？”
“是啊！我聽雨青說，省城那邊有個病人，請他過去給看病。”
韓小瑜有些好奇，問道：“爸，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
爸爸的聲音很凝重。
“近海省的梅家，你知道吧？他們家產業不在近海省，但人基本都在省城。”
“梅家家主梅老夫人，近來身體抱恙，全家人都很緊張。”
“今天上午，近海軍區異動，在梅家附近活動。”
“據說，九鼎元帥也現身了。”
“隨後，就傳出梅老夫人病情見好的消息。”
深吸一口氣，他又說道：“我們似乎都忘記了，九鼎元帥不單單是九鼎元帥，還是國主身邊最信任的御醫。”
“嗯？”
韓小瑜冰雪聰明，立刻聽懂了爸爸這個電話的潛臺詞。
渾身上下的汗毛，忽然間就全都豎了起來。
——江景天去省城給人看病！
——九鼎元帥在省城梅家現身，梅老夫人的病見好！
——九鼎元帥另一個身份是：國主最信任的御醫！
她微微顫抖，問道：“爸，您的意思是……”
“我懷疑——”
爸爸沉聲說道：“江景天，就是九鼎元帥！”
這，也是韓小瑜被提醒之後想到的。
但是……
“怎麼可能？”
韓小瑜搖頭道：“江景天我還算比較熟悉，他就是一個混不吝，哪有半點元帥氣質？”
“那你告訴我，元帥什麼氣質？元帥會有什麼氣質？”
爸爸反問道：“元帥就一定是威風凜凜的？一定是步步帶風的？換下元帥制服，元帥也是普通人！”
“這……”
韓小瑜內心激盪，無言以對。
“小瑜，世間萬事萬物，沒什麼不可能。我們要做的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接下來，你務必要和江景天拉近關係，一探究竟。”
“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考慮和江景天談談戀愛！”
“簡單說，只要能查清楚江景天的底細，你可以用任何手段！”
爸爸問道：“我這麼說，你明白吧？”
“爸，您這……太難爲我了吧？”
韓小瑜叫苦道：“江景天是雨青的男朋友，我跟他……談戀愛，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這只是打探虛實的手段而矣！”
爸爸說道：“就這樣，我等你消息！”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韓小瑜心裏五味雜陳。
爸爸最新的吩咐，攪亂了她的心。
呼——
包間門忽然被推開，休閒吧一個服務員急匆匆闖入。
“小姐，您朋友好像和人起了衝突！您快去看看吧！”
對方着急說道。
“什麼？”
韓小瑜不二話，當即出門。
循着服務員指出的方向一看，休閒吧一角的衛生間門口，聚了不少人圍觀。
被圍困中間的，正是程雨青！
原來，程雨青洗手的時候，無意中聽到，隔壁盥洗池旁邊兩個男人嘀咕她的容貌。
心生反感，準備趕緊洗完手趕緊走人。
沒成想，她前腳要走，其中有個瘦高個腳步一錯，恰好擋在她身前。
她下意識的伸手擋了一下，在對方襯衫上留了一個巴掌印。
瘦高個不依不饒，要求道歉。
更得寸進尺，要求程雨青去他們包間喝一杯。
“有病吧？”
啪！
程雨青甩了對方一記耳光。
韓小瑜趕過來的時候，瘦高個叫了兩個膀大腰圓的保鏢過來。
“特麼的，居然敢打我？”
瘦高個喝令道：“給臉不要臉的玩意，給我好好收拾她！”
“算了算了！”
跟他一起的，是個三十歲上下的青年，拉他一把，勸道：“盧先生，人家小姐不願意，咱就彆強人所難了，你說呢？”
“那不行！”
瘦高個說道：“莊老弟，既然你看上了她，今天說什麼我也得叫你得償所願！一個小小的女孩子，我再收拾不了，那我豈不是白混了！”
側首，朝保鏢下令道：“記住，別打臉！把臉給她打花了，莊老弟看着不舒坦！”
“誰敢！”
韓小瑜衝到程雨青身邊，怒視瘦高個，呵斥道：“想找女人，回家找你母親去！不要臉！”
“臥槽！又來個小辣椒？不過我喜歡！”
瘦高個咧嘴笑了，說道：“弟兄們，一塊兒給我收拾！”
“是！”
兩個保鏢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