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冷清
夕陽很溫暖。
道路上落滿了枯葉，兩旁筆直的白楊樹被夕陽拉的很長很長。五輛車整齊駛來，斑駁的光影飛快的從車身上劃過，風捲起落葉，被捲入車底。
車子在霍家老宅外的空地上停下，噴泉池不知道什麼原因關了，池底結了一層褐色的鏽。
車一停穩，邱管家便衝上來替莫小滿拉開了車門，很是激動卻保留着風度，壓抑着激盪的心情，恭敬的道：“夫人，歡迎回家。”
雙腳踩在地面上，莫小滿陡然有種似乎數年沒來過這裏的感覺。
早已經接到消息等候在外的傭人們，有些眼熟的，有些陌生的，全都在望着她，整齊劃一的對她行了個禮，異口同聲道：“歡迎夫人回家”
不知怎的，莫小滿胸中有一股熱流在涌動，翻江倒海般，想要從胸膛裏溢出來。
她擡頭看着這熟悉而陌生的宅子，想起了許多許多的往事。
曾經她在這裏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老爺子陪着她，那時候她像一個傻子，每天活得無憂無慮。
可是現在，眼前這宅子，失去了往日的熱鬧。
人還是那些人，卻似乎有哪裏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邱管家道：“自從夫人離開後，大少爺也很好回家了，老爺前段時間出事，到現在也沒個音訊，不知道”
他想說不知道是死是活，可覺得這話說出來未免不吉利，他便住了口。
心知他想說的是什麼，莫小滿道：“爺爺很好。”
邱管家一聽這話，頓時喜出望外：“真的嗎夫人您見過他他有沒有受什麼苦哎，老爺子一把年紀了，大半輩子風裏來雨裏去，本來以爲晚年能過上幾天好日子，卻不想”
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莫小滿點了點頭：“沒受什麼苦。”
至少，暫時沒受什麼苦。
“媽媽，我給我看我折的小鳥兒”小寶興沖沖地拉着莫小滿往裏走，歡喜地道：“小寶每天都會折一個哦，吳嬸說等到我折到一千個的時候，爸爸和媽媽就會回來了我一百個都還沒折到呢，媽媽就回來了，看來哥哥說得對，吳嬸果然是騙小孩的”
說到最後，她衝着門口那領頭的一箇中年女人做了個鬼臉。後者望向莫小滿，有些尷尬。
這是個陌生面孔，但看樣子對小寶不錯，莫小滿對她笑了笑，牽着大寶與小寶進了屋子。
一進門，撲面而來的冷意，讓莫小滿心頭一顫。
她一眼掃過去，心頭涼了幾分。
宅子還是從前的模樣，連花几上的裝飾物都沒有變，卻彷彿有哪裏變了。
莫小滿眼神緩緩掃過跟上來的那些人，胸口那股熱意緩緩涌上了雙眸，是了，沒有主人的宅子，變得冷清了。
歡聲笑語不再，本應該在這裏頤養天年的老爺子也不在了，整幢宅子，大的有些空曠冷清。
莫小滿的歸來，讓老宅一下子熱鬧了幾分，小寶纏着莫小滿玩遊戲，大寶在旁邊看着，似乎想玩，但又端着，幾次躍躍欲試，最終都沒有能想小寶那樣放得開。
邱管家吩咐人張羅晚飯，忙前忙後，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