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寡敵衆,以弱敵強,本是沒什麼懸念的,誰叫獨孤夜拉攏了一個帥兄弟,還懷揣着一件毒寶貝。
威武的獸生往那一戳,那就是一種無聲的驚天動地
倒在血泊中還有些氣息的人,全都用着一種眼神在仰望,仰望那頭巨大如山的弒天獸,再仰望他一旁笑容森然的少年。
獨孤夜,好狠呢
五長老都不由汗毛炸立,嘴巴一抖一抖的看着二長老一點一點的閉上眼睛,心底猛地一個抽搐:“你真的滅了我們那麼多人”
莊主對他有恩,他爲了報恩可以做牛做馬一輩子,不爭不奪,安分守己,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面對眼前的一片屍體無動於衷。
幸虧他沒有那份念想,否則,這裏的屍體可會再加上他一具
獨孤夜也是驚呆的有點回不了神,直到那些殘喘的氣息完全消失掉,他身體僵硬的迴轉,看着眼前身軀龐大風姿威武的獸生,欲哭無淚:“兄弟,你這樣突然襲擊我的心靈,我會嚇尿的”
他早就知道小白是墨楚身邊那隻紅毛小寵,在這片大陸可以修煉出人身的魔獸也並不罕見,畢竟聖獸後期的人形獸他見過很多。
可是,這特麼是什麼獸
弒天獸呀
弒天獸就算了,他那是個什麼威武霸氣的風姿
就這架勢擱在誰的眼裏,那也絕對不能淡定,因爲,他竟然是神獸
小白巨大的腳掌擡起,輕輕的往哪一跺腳,大地立刻一陣巨顫,他一把提起獨孤夜來,呲牙笑道:“想尿我可以給你扔外面去,要不你還得自己清掃,多辛苦”
獨孤夜:“”
他差點忘了,他還答應了墨楚在這裏做清理工
這活,爺可幹不了
腦筋一轉,獨孤夜目光朝大門外一望,冷不丁的問了句:“你們說,那些靈峽谷的人有幾個活着回去了”
一個沒有衆人心中默契回答,但卻沒有一個人迴應,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緊跟着便是一聲令下:“天亮之前把這裏給我處理乾淨,一滴殘血也不準有,明晚之前我要看到整個學院一塵不染的樣子,想要用水
就去後院打,那裏有一口井,知道後院在哪嗎就是那棟教學樓後面,走個一里地便是了。”
這裏太髒亂了,墨楚一分鐘都忍不下去,交代完畢後,她轉眸看向遮天蔽日的獸生小白,黛眉輕輕一蹙:“趕緊變回去,看的我眼暈。”
小白:“”
獨孤夜:“”
見這一羣人都是呆愣呆愣紋絲不動的樣子,墨楚不由蹙眉,不耐煩的道:“再慢一點,明晚你還乾的完嗎”
有償服務,理所當然
獨孤夜頓時嗆了一口:“你以爲我們這是多少人你以爲這是三間茅草屋我說楚娘子,就算有償回報,你也得通點人情吧”
這已經是通人情的結果了,墨楚掃了掃四周,淡定漠然:“我原本是想天亮
之前這裏無一灰塵的,似乎我給的時間太多了也行,你們就”話不等墨楚說完,獨孤夜整個人都炸毛的喊了起來:“愣着做什麼,幹活幹活快乾活,我說五叔啊,你雖然是長輩,但人老了也是需要運動的,這樣有益身心健康還容易長命百歲,來,我們手牽手一起幹
”
五長老:“”
頓時,全體面癱:“”
獨孤夜也是個爺們兒,摞起袖子說幹這就幹,地上的屍體像是垃圾一樣,被他一個一個順着大門扔飛出去,那力道之大,不知是被扔到了山崖下,還是扔到了叢林中
墨楚放眼山門外,獨步走了出去。
她想,那些靈峽谷的人應該已經被冷顏三人殺絕了吧
就算沒有死絕,起碼也剩不下一二,如此,不知道算不算有來無回了
手上拿着暗君令,墨楚一時有些出神,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月兒在哪,不知道他們可都還好
說不擔心那是瞎話,沒有一分一秒墨楚的心裏是踏實的,可她只能放手相信龍千邪,別無選擇,況且月兒那一身玄氣也不是白給的,關進時刻自己保命總還能做到吧
越想心思越是紛亂,也不知走了多久又走到了哪裏,擡頭是一片漆黑的夜幕,低頭就是一片暗不見底的山崖深淵。
深深吸了口氣,墨楚努力想要自己放鬆下來,可還不等一口氣喘勻,背後便響起了一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音,她稍一偏頭,看到了一抹長長的影子正在向她靠近着。
眉梢一挑,墨楚冷冷一笑:“怎麼,你也覺得我手上的令牌是偷盜而來,打算奪回去,再殺我後快”
聞聲,冷顏腳步頓時止住,看着數米之外的女人,她清冷的背影那樣高傲,她冷靜的模樣那樣獨大。
難道她真是那個女人
心底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垂放在身側的手不由緊了緊,她冷冷的質問了句:“暗君令是真的,你也沒那本領在君主手中偷盜而來,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是誰”
她應該說她是誰呢
墨楚研究着這個問題,隨便回了一句:“他信任之人,可以交託之人。”
龍千邪給她暗君令時,只說有些人看到後會唯命是從,可沒說還能趾高氣昂理直氣壯的盤問她。
慢慢轉過身來,緋紅色的薄脣勾起,墨楚淡淡一笑:“聽說這個東西很好用,有它在手,說什麼是什麼”
冷顏臉色霎時一變,陰鬱的目光瞪着墨楚,隱藏着怒意。
墨楚一聲輕哼,將令牌提在手中輕輕搖晃着,漫不經心的道:“那些人都死了嗎屍體怎麼處理的”
這不是詢問,更不是請問,而是盤問,不容置疑,不容抗拒的盤問
冷顏五指緊扣着掌心,指甲差點嵌入肉裏,她冰冷的目光緊緊的凝視着墨楚,不卑不亢的一句反問:“質問我,你的資本”
資本墨楚頓時笑了,繼續搖晃着手裏的東西,微笑着道:“因爲,它在我手裏,因爲,我比你大,這夠資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