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辭本人如被雷劈一般,錯愕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到他的臉色黑了。
人妖?
伺候他的,單是女人,或者男人,他就覺得足夠難受了,誰知,竟然告訴他……是人妖!
秦慕辭的心理陰影,此時此刻能有北半球那麼大。
“你……”
秦慕辭憤怒握拳,眼神裏怒氣蒸騰着。
“嘔!”
秦慕辭瞟了一眼面前面前的人妖,趕緊推開這些人,跑到了包房裏的洗手間去狂吐。
畢竟,方纔這些人妖還摸了他胳膊,甚至還餵了他喝酒。
秦慕辭快被逼瘋了!
他感覺自己全身都散發着一種噁心的味道。
甚至以後看到這種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他都會有點後遺症,覺得會是人妖了。
“哈哈哈哈!絕!湛爺,你真的絕,我從來沒見過我哥,這麼失態過。”
一旁的秦慕晚倒是開心地拍着自己的大腿,笑得前俯後仰,絲毫不心疼秦慕辭。
她哥哥向來都是翩翩公子,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妖。
第一次,她竟然看到自己哥當這麼多人面黑臉,發脾氣的,簡直太神奇了。
別人都說一物降一物。
湛爺和他哥,卻是註定天生相剋,水火不容!
“湛爺,你這也……太狠了。”蘇菁菁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心情。
封遲湛擡手摟住她的腰,手指順着她纖細的小腰,緩緩摩挲,“怎麼,寶寶你心疼了?”
“我又沒欺負他,我就叫了一點人伺候他而已。”封遲湛將下巴抵在她香肩上,聲音委屈。
老男人一撒嬌,蘇菁菁還能說什麼?
他再怎麼無理取鬧,她還不是隻能縱容,寵着他唄。
誰讓,他是自己的人。
只能苦了秦慕辭,要怪也怪秦慕辭先去招惹湛爺。
蘇菁菁也知道了,湛爺才醒就被秦慕辭放臭液,害湛爺在她和兒子們面前丟臉的事情。
秦慕辭在洗手間呆了好一會纔出來。
他出來時,陰柔絕美的臉上都滿是煞白,沒有什麼血色了。
一看到那些個人妖還坐在沙發上等他,他眸光一沉,胃裏翻江倒海又想吐了,他連忙對蘇菁菁道,“菁菁,我不太舒服,就先走了。”
說完,秦慕辭就跟離弦地箭一般衝出了包間。
封心暖和秦慕晚兩人互視一眼,笑了笑,兩人繼續喝酒。
人妖什麼的,她們也不嫌棄,能陪她們玩,至少看起來賞心悅目就行了。
蘇菁菁和封遲湛兩人就單獨依偎在一旁沙發上,旁若無人地親親我我。
幾人玩到快十點才散場。
“哥,你能原諒我了嗎?我真的知錯了!”封心暖有些心驚膽戰地跟在封遲湛身後,小心翼翼問。
封遲湛抱着蘇菁菁的腳步頓住,他回頭,深邃鳳眸裏滿是戾氣縈繞,“原諒你?你知不知道,一個月有多久?”
“三……三十一天。”封心暖沒懂封遲湛話中的意思,老老實實回答。
“三十一天?接下來的三百一十天,你都別出現在我面前!”
封遲湛低沉嗓音極冷,眸光薄涼,“還有,你自己遷出戶口,自立門戶。以後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別摻和!”
“哥,哥,你不能這樣無情啊,我真知道錯了,我給你道歉,我給蘇菁菁道歉!”
“哥,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真知錯了!”
不管封心暖在後面怎麼喊封遲湛,封遲湛往前行走的步履堅定無比,對封心暖沒有半點留情。
不,應該說,他對她已經是極大的留情了。
封心暖若不是他親妹妹,她早就不可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封心暖看着封遲湛抱着蘇菁菁上了車,車也已經消失在了車流中,逐漸消失不見。
她緩緩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膝蓋。
低頭,將額頭抵在膝蓋上,眼睛微紅,聲音裏有些哽咽和顫抖,“哥,我是真的知道錯了啊,你爲什麼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呢?”
封心暖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是把封遲湛害慘了。
若不是當時有蘇菁菁,救治及時,說不定他哥都已經被害死了。
一想到這裏,封心暖心裏對俞思若的恨,就更濃烈。
她甚至覺得早上去扎俞思若那兩刀都輕了。
都是俞思若,害得她和他哥關係破裂,害得她要自立門戶,害得她以後就都變成一孤家寡人。
越想,封心暖心裏就越難受,抱着膝蓋忍不住哭了起來。
蘇菁菁從後視鏡裏,能看到他們漸行漸遠的封心暖,見她似乎很難過的樣子,忍不住側頭對封遲湛道,“湛爺,你真還要罰她?”
“她現在還不算真正認識到錯誤。”封遲湛輕哼一聲,意味深長說道。
什麼時候封心暖心裏徹底接受蘇菁菁,徹底對蘇菁菁改觀了,他再考慮要不要原諒她。
他原不原諒封心暖條件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她得對他的寶寶好,寵着她的寶寶,之前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
不過,她若是一直找他寶寶麻煩,那不好意思,他當真會大義滅親!
……
秦慕晚喝得有點微醺,從會所離開,就打車去了宮弈航的公寓。
宮弈航最近都在養傷,雖然臉上的傷和身上的傷都好了,他還沒恢復工作。
他也藉着養傷,讓秦慕晚來照顧自己。
畢竟,自己受傷是因爲她,他暗中也故意不讓自己完全好。
宮弈航看了下時間,發現快十點了,秦慕晚竟然還沒來。
他穿着純白色高領毛衣,黑色休閒褲,溫潤世家公子俊美的容顏上,戴了一副金絲邊的眼鏡。
宮弈航修長的身子,半倚靠在陽臺上,姿態慵懶清貴。
他垂眸看着公寓大門那邊,等待着那抹倩影出現。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他還真看到秦慕晚從一輛出租車下來。
她穿着黑色皮衣,披散着大波浪長卷發,踩着高跟鞋如在T臺上行走般,氣勢很強。
看到她出現,宮弈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很快,他就將笑意壓了下來,想她這麼晚纔來,他得讓她擔心擔心。
宮弈航趕緊將整個房間的燈都關掉,躺在了牀上。
拿過一旁的熱水袋,先將溫度計捂熱,再含到了嘴裏,虛弱地躺在了牀上。
秦慕晚拿着備用鑰匙,輕車熟路開了門。
裏面卻是一片漆黑。
平日裏,宮弈航都會給她留一盞燈的。
“宮弈航?”
秦慕晚將自己的包,隨手丟在一旁的鞋櫃上,換了拖鞋,打開了門。
見客廳沒人,其他房間也沒人,心裏沒得由來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