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預言倒計時——827天。
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在這一天,世界各個組織的平衡將會打破。
雷克雅未克大教堂是冬之島最大、最高的建築之一,花費了半個多世紀才完工,由於新穎的設計理念和獨特的管風琴結構,成爲了當地的地標性建築。
在這裏,曾經也有旅客幾多、情侶無數,對着聖經許下了忠貞不二的承諾。
但今天,何小天他們一行人默默走在街上,空無一人。
冬之島的居民早已被主神教的人驅趕得七七八八,這裏也被主神教控制了下來,成爲了主神教的總部。
教堂前的雕像並非上帝、也不是聖母,而是一個人。
此人是冬之島獨立運動的發起者,是冬之島偉大的領袖。
哪怕如今這座教堂被主神教牢牢佔據,卻依然有人每天擦拭這尊雕像,不使其蒙塵。
一支整編的兵團橫在前往教堂的路上。
這是足有萬人的兵陣,士兵們皆是凡人。他們全副武裝、手持長槍,瞄準了前來的敵人。
何小天佇立在原地,皺緊了眉頭。
這是主神教給他的第一道關卡。
殺了這一萬人,你可以進來,但再也沒資格去談及所謂的蒼生;
不殺這些人,進不來,救不了曙光。
“不想死的給我讓開!”
何小天手持雙翼黑刀,兵魂天賦讓刀芒擴大到十餘米長!
這一刀下去,便是血流成河!
砰!
然而回敬何小天的,是一聲槍響!
子彈飛速襲來,何小天青龍之力涌現而出,將子彈擋了下來。
只是,子彈的厲害之處並非穿透,而是那股巨力!
就算是何小天,此刻也血潮翻涌,強忍疼痛來化解那股強烈的衝撞之力。
“你們都想死嗎?”
何小天冷冷問道。
砰砰砰!
數十支、上百支槍同時開火!
“花開頃刻——樹界!”
梅三難急忙拋出種子,迅速生長出一排粗壯的樹幹。
葉落如雪……涼透了何小天的心……
他沒想到,這麼快便要進行第一場神與人的戰爭嗎?
他不想開這個先例,更不想成爲挑起戰火的那一根導火索。
咚咚咚……
十餘顆種子從樹界後面拋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你下不了手,那便我來。”梅三難咬着牙說道。
正因爲愛,她知道何小天那顆純淨的心。
那顆心多麼美好、多麼單純,不該沾染這些鮮血、污穢和哀嚎。
“花開頃刻——荊棘舞!”
下一秒,一排又一排帶刺的荊棘叢冒了出來。
荊棘們隨着梅三難的意念移動,在兵陣之中束縛着一個又一個人。
然而,人羣中突然抱出一罐氣體。
隨後,烈焰從噴火器中洶涌而出。
荊棘叢被燒得節節後退、幾近枯萎。
梅三難緊攥拳頭,對方果然早有準備!
“怎麼樣?是不是該挖些水草來防火?”何小天呵呵笑道。
何小天曾經多次提及過,應該去海里挖些海白菜、海帶什麼的來防止被火燒的尷尬。
“你還笑!現在怎麼辦?”梅三難嗔怒道。
“紮根入土的竹子沒那麼怕火,只要不是拆成竹條,竹竿兒本身防火能力是很強的。”何小天笑道。
“既然如此……”梅三難立即掏出了數顆種子。
“不……等等……”何小天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等什麼?”梅三難問道。
“等朋友來。”何小天看了看時間,應該快到了!
萬人的兵團,槍聲響徹着整個海島。甚至還有漫天飛來的手榴彈,好在都被樹界給擋住了。
但就算如此,這排樹也已經被子彈幾乎打穿,全是坑洞和漫天木屑亂飛。
“你在等誰?”何小晨眼看着樹界即將失效,急忙問道。
砰!
伴隨着木屑橫飛,一顆子彈終於穿透而出!
何小天眼疾手快,橫刀擋下。
砰砰!
更多的子彈也穿透而來!
就在這時——
“啪!”
槍聲大作的街道上,靜靜響起了一道響指聲。
“黃粱……一夢……!”
話音落下,萬人兵團竟是突然停下了動作!
他們輕輕閉眼,緊扣的扳機也漸漸鬆弛下來。此時他們各自做着美夢,或是娶了嬌妻、或是一夜暴富,喜不勝收。
一位職業裝打扮的女人莞爾一笑,走了出來。
這人……正是北條京子!
也只有她,方能僅僅一招化解萬人兵團!
“終於來了,你們速度也太慢了。”何小天撓着頭埋怨道。
“沒辦法,要喬裝潛入、還要避開他們的眼線,可不像你們大搖大擺的。”北條京子笑道。
“我這麼做,不也是爲了掩護你們嘛。”何小天呵呵回道。
何小晨拉着梅三難悄悄說道:“小狐狸精出來了,你怎麼辦?”
梅三難面沉如水:“我沒想到是她……”
何小晨笑眯了眼:“要不要我幫忙?保證給你把小天管得死死的。”
“什麼條件?”梅三難狐疑地望着她。
“說說你們那個‘學車’,是個什麼暗號?”何小晨八卦之心大起,不弄明白絕不罷休。
“也就是……吻了一下……”梅三難臉頰微紅。
“那你說的‘半坡起步’又是什麼……”何小晨雙目發光。
“還沒教到這一課……”梅三難佯怒道。
“你說說是什麼嘛……”何小晨心底跟貓爪子撓似的。
“自然是……比脣吻更進一步……”梅三難眼波微漾,心潮砰動。
爲了這一課,她私底下可是看了不少攻略。
“好,交給我,妥妥的。”何小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地像是吃了一頓美食。
很快,獅王也趕到。
爲了不暴露身份,北條京子和獅王是從兩個方向分別潛入的。
何小天與他打了招呼,如今他們這個團隊,終於是集齊了!
“小天,你說有一份大禮送給我,是什麼?”北條京子媚聲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絕對喜歡。”何小天故作神祕。
何小晨偷偷附耳問道:“小天還沒送過你禮物吧?”
梅三難似作回憶:“也不知道算不算……”
“是什麼?”何小晨好奇地問道。
梅三難緩緩從脖頸處掏出了那條項鍊。
那天情人節,他們倆大吵一架,她獨自拿走了這條項鍊。
種子形狀的吊墜蕩在空中,淡淡飄出屬於她的餘溫和體香。
不是他親手送的,算禮物嗎?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