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看來這個人,就是劉有生。
盯着劉有生,法善師兄開口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三叔家的小兒子沒了。”劉有生看了一眼後面,對我們說道:“早上剛剛下葬。”
“什麼時候的事?”
我心裏一動,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道血光。
“前天。”
劉有生想了一下,開口說道:“大家都怕詐屍,不敢放太久。請風水先生看了地,做好棺材直接埋了。”
這!
看來還有個,只是不知道死的誰罷了。
“你們還沒喫早飯吧?”
劉有生看了下表,開口說道:“走!去三叔家喫點兒!”
行!
我們這裏的習俗,辦白事早上下葬,是管早飯的。
我剛要走,法善師兄一動不動,眼神有些疑惑。
“怎麼了?”
看他眼神不對,我小聲問道。
法善師兄目光一轉,盯着劉有生問道:“你家是不是沒做早飯?”
“早上都在三叔家喫。”
劉有生有些奇怪,開口問道:“乍啦?”
“我們剛纔進村的時候,您女兒說去摘菜給我們做早飯。”法善師兄眉頭皺了皺,對劉有生說道:“要不我們就在家,湊合着喫點兒?”
什麼!
聽到法善師兄的話,劉有生臉色大變:“我……我女兒?”
“對!”
我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劉翠蘭!”
哐當!
劉有生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臉色慘白,瑟瑟發抖渾身抖得像篩糠。
“怎麼了?”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嚇得半死。
“翠……翠蘭!”
劉有生滿臉恐懼,結結巴巴的說道:“她……她半年前就死了!”
“你確定?”
聽到劉有生的話,我嚇了一跳。
那個女人明明說,自己就是翠蘭啊!
難道……
她是翠蘭的鬼魂?
不可能吧!
我的眼力勁兒可能差點,被騙了不奇怪。
可法善師兄和靈尊兩個,是那麼好騙的?
“肯定啊!”
劉有生滿臉鬱悶的說道:“我自己的女兒,是死是活還能記錯?”
我去!
真的有問題!
看着法善師兄,我的心裏更慌了!
法善師兄面無表情,眼神很平靜,對劉有生問道:“她的墳在哪裏?”
“就在村外面的岔路口。”
劉有生伸手,指着我們來的方向。
呃!
村外面的岔路口?
那不就是我們昨天晚上,被鬼打牆的地方嘛!
難道……
我們坐着休息的那座新墳,就是劉翠蘭的?
越想越覺得可能,越想越覺得詭異。我的身上,突然開始起雞皮疙瘩,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事。”
法善師兄看了我一眼,對劉有生問道:“她怎麼死的?”
聽到法善師兄的話。
劉有生滿臉痛苦,眼淚稀里嘩啦的流。
哦?
難道這裏面,還有隱情?
“翠蘭從小乖巧,長得也漂亮。”
哭了一陣,劉有生擦了擦眼淚,滿臉傷心的說道:“我們就這一個女兒,就想着招個上門女婿,將來給我們兩口子養老。可萬萬沒想到,上門女婿還沒找到,翠蘭的肚子竟然大了!”
啥?
我去!
現在的年輕人,也太會玩兒吧?
呃!
不對!
我關注的方向錯了!
“等等!”
望着劉有生,我開口問道:“你不是要找上門女婿嘛,這不挺好嘛,瞌睡送了個枕頭!”
“我也這麼想的!”
劉有生更鬱悶了,苦着臉說道:“我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那會兒不一樣了,都是先上車再買票。村裏的小夥子大姑娘,十個有八個都是這樣的。可不管我怎麼逼問,翠蘭始終不說那人是誰。眼看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村裏的人開始閒言閒語,我氣得發昏,就動手打了她!”
這!
雖然這種行爲,稍微有點兒那啥。
但是用暴力,顯然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後來呢?”
我隱隱有種感覺,這事兒要壞菜。
“沒想到她的脾氣,比我還大。”劉有生滿臉懊惱:“一氣之下,她竟然直接跳河了!”
噗!
聽到這個結果,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屍兩命!
這事兒鬧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吐槽。
“先別說她的事了!”
法善師兄突然開口,對我們說道:“先先喫飯吧,我餓了!”
“好好好!”
劉有生在前面引路。
“早死晚死,都得死!”
那個一直抽菸兒的老頭,突然轉身直勾勾的盯着我們,嘴角露出一絲邪笑:“你們都逃不掉的,哈哈哈!”
聽到老人的話,我急忙轉身盯着他。
老頭兒面無表情,又開始吧唧吧唧的抽菸,面無表情眼神木訥。
這!
我的頭皮,又開始發麻。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覺得從我們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整件事情都透着一股子詭異。
“你別亂說!”
劉有生轉過身,對那個老頭兒喊道:“當心捱揍!”
“死了這麼多人,村裏的人都很緊張。”劉有生教訓完老頭兒,小聲對我們解釋道:“全都是火藥罐子,一沾着就炸。前幾天,他就亂說話被人打了!”
理解!
能夠理解!
換成我遇到這種事情,也不可能淡定得起來。
人人自危,神經繃到了極限,任何一點外部的刺激,情緒都可能被引爆,做出一些很不理智的事。
穿過屋檐。
我們又走過兩片曬穀場上,果然看到有人在辦流水席,只是沒有幾個人。
爺爺以前經常給人看地,我也經常跟着去幫手,對農村的喪葬習俗,多少還是懂一些的。
下葬的那天。
凌晨四五點鐘,送葬的人就得上山。
其他人留在家裏準備早飯,等送葬的人回來喫完飯,這事兒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