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血光嚴格說起來,是一種煞氣,只有人在橫死的時候纔會出現。
換而言之。
當這種血光出現的時候,有人已經橫死了。
“走!”
法善想了一下,開口說道:“進去看看。”
好!
這種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鑽進車子,沿着村道朝前面開。
我們現在的位置,已經離村子很近。往前開了幾百米,已經到了公路的盡頭。與之相連的,是一條半米寬的石板路,兩邊長着不少雜草。
無奈之下。
我們只好下車,沿着石板路朝裏面走。
爬上一座土包,我看到村子就在下面不遠的地方。
沿着小路朝前面跑,沒跑幾步我看到兩條岔路,一條往左一條往右,中間是一棵大槐樹。大槐樹足足有半米粗,傘蓋遮天蔽日,罩住了周圍很大一片區域。
“走哪邊?”
我這人方向感不太好,從小就是路癡。
這些年迷路無數,面對這種選擇題,腦殼都是疼的。
“左邊。”
靈尊踮起腳尖看了一眼,很肯定的說道。
我看了法善師兄一眼,他沒有反對。
行!
那就走左邊。
沿着左邊的路,我們朝下面走。
不知道怎麼回事,往前沒走幾步,腳下的青石板消失不見了,雜草叢生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得十分費力。又往前面走了一點,遍地都是葛藤,三步一纏五步一拌,幾乎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
在雜草堆中鑽了小半個小時,遲遲沒有看到村子,路反而更窄。
更奇怪的是,我們剛纔走的明明是下坡路,但是穿過一條田坎後,路又開始往上延伸。
好不容易爬到坡頂,我只覺得似曾相識。朝下面望去,我看到那個村子,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位置根本沒變過。
“指錯路了?”
看着腳下的土包,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原本以爲,蛇靈的方向感挺好的,沒想到也是一個路癡。
呃!
靈尊的臉色,十分尷尬。
“可能走錯方向,又繞回來了。”法善師兄看了看下面,開口說道:“農村的路複雜,常有的事。”
行!
沿着青石路,繼續朝下面走。
果然!
沒走多遠,我又看到了那棵大槐樹。
一左一右兩條路,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
“左邊是錯的,那就是右邊。”仔細看了下,靈尊很肯定的說道:“跟我來!”
對!
兩條路嘛!
既然錯了一條,那另一條肯定是對的。
果然!
這條路越走越寬,腳下的石板十分光華,一看就是經常有人走動。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和剛纔一樣,走了十來分鐘,還是沒有走進村子。按照路程來算,我們早就應該到了纔對。
臥槽!
就在這時。
在前面帶路的靈尊,突然罵了一聲。
“怎麼了?”
我的心裏一緊,急忙對靈尊問道。
“看前面。”
靈尊伸手指了指前面。
順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前面有一棵老槐樹。
槐樹兩邊,兩條路一左一右,消失在前面的黑暗中。
我去!
又繞回來了!
我的心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兩條路都走了,可全都不對。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路有問題。
“鬼打牆?”
看着法善師兄,我想到一種可能。
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可是……
鬼打牆這種手段,只是很低級的法術,對付那些修行一般的人還可以,要想困住我們,我覺得不太現實。畢竟法善師兄修行多年,一雙法眼就算不是火眼金睛,也不是鬼打牆能坑得到的。
可現在,我們確確實實被鬼打牆困住了,實在是窩火。
法善師兄想了一下,對我說道:“不走了。”
好!
我覺得再這麼走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對付鬼打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等待天亮。
只要太陽一出來,陽氣上升陰氣下沉,這種手段自己就會被破掉。
取出水瓶喝了一口。
我找了個地方,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法善師兄也盤膝而坐,他的雙手結伏魔印,口中唸咒。
他念咒的速度極快,我聽不清楚唸的是什麼。不過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開始嗡嗡嗡的,很快就變得咚咚咚,就像是有人在敲一面大鼓。一道道璀璨的金光,不斷從他身上爆發,隱隱形成一尊金佛。金佛不斷擴大,很快填滿整個虛空。
轟!
一股無形的音爆響起!
整個世界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周圍突然響起陣陣鳥叫聲。
我朝周圍看了一圈,天邊亮起一片霞光,太陽很快就要出來了。
“你們幾個,幹嘛坐在這裏啊?”
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轉身一看。
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手裏提着一個菜籃子,滿臉好奇望着我們。
聽到她的話,我有些不解。
啊?
朝四周看了看,我一下子呆住了!
我們坐的地方,剛好是一座墳頭。
墳頭不高,看起來挺新,周圍還有不少爆竹的殘留,已經被雨水泡得發白。
上面插的花圈,雖然被風吹雨淋,看起來還有五成新,看來這是一座剛立起來沒多久的新墳。
在墳頭周圍,我看到滿地都是腳印。
我們的那輛小車,就停在幾十米外。
尼瑪!
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敢情我們昨天晚上走了那麼久,竟然是一直圍着這座墳頭轉圈。
“不好意思啊!”
搞清楚了自己的位置,我急忙跳了下來。
“施主!”
法善師兄雙手合十,走到那個女人面前,開口問道:“知道劉有生住哪裏嗎?”
那個女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開口問道:“你找他幹嘛?”
“是他請我們來的!”
法善師兄看了我們一眼,開口笑道:“還請施主,爲我們指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