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遭襲,秦郎的身體在水中一歪。
他瞬間反應過來,中招了。
“臥槽,果然中計了!”
秦郎在心中驚呼一聲,趕緊向水面上遊動。
然而,他剛在水下調轉身形,一個身影就將他纏住。
此人,自然是在水下守株待兔的零。
零像八爪魚一樣,利用超強的水性,纏在秦郎身上,限制住秦郎的手腳。
在力量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她只能用這種方法制住秦郎,然後將秦郎暴打一頓。
於是乎,一場水下打鬥,就此拉開序幕。
經歷過最初的慌亂之後,秦郎很快鎮定下來。
見手腳都被控制住,零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自己身上。
秦郎不甘示弱,用腦袋亂頂,時不時還用嘴咬。
當然,他也不敢咬得太用力,只爲刺激零,擺脫束縛。
要是真咬出個好歹來,等零恢復實力,一頓毒打估計是免不了的。
聽潮閣中。
冷輕煙和李羲和看到水面一陣翻騰,知道事成了。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笑意。
秦郎做夢也想不到,向來喜歡坑別人的他,今天栽在了兩位姐姐手中。
水下。
秦郎奮力掙扎,最終依靠蠻力擺脫了零的束縛。
兩人在湖底纏鬥,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零的水性很好,在昏暗的環境中,她處於優勢地位。
在湖底鬥了有兩分鐘,秦郎感覺肺裏的空氣即將消耗殆盡,不能再打下去了。
於是,秦郎在水中調轉身形,腳朝下,頭朝上,右腳突然發力,猛踩向湖底,準備到水面換氣。
下一秒,秦郎懵了。
他這一腳,好死不死踩在了一個石頭縫裏,卡住了。
而且,由於用力過猛,卡得很緊,一時間竟扯不出來。
這突發情況,令秦郎心中慌亂,他的嘴中不斷吐着氣泡,肺裏感覺快炸了。
缺氧導致的頭暈,令秦郎的意識都變得有些模糊。
他彎下腰,摸索石頭縫。
同時,可能是因爲缺氧,秦郎手腳有些發軟,臉漲得通紅,都沒把腳扯出來。
而零發現秦郎在水底失去了活力,對着秦郎就是一頓老拳。
但是,發現秦郎彎着腰,並不反抗後,零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因爲光線太過昏暗,零並不知道秦郎身上出現了什麼意外。
她游到秦郎身側,摸了摸秦郎的腦袋,隨即手掌移動,摸到秦郎的胸膛。
緊接着,她的手掌下移。
突然,零條件發射般,迅速收回手掌。
這種情況,就像普通人摸到了燒紅的鐵塊,被燙得迅速收手一樣,屬於應激反應。
隨後,零摸了摸秦郎的小腿,發現癥結所在。
直到此刻,零才知道秦郎被卡住了。
零捧住秦郎的臉,仔細端詳。
雖然光線昏暗,看不清面容,但是隱約間能看到一些輪廓。
而後,零的手掌把秦郎的臉摸了個遍,發現秦郎眉頭緊皺,面部有些扭曲。
顯然,秦郎這並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出現了意外。
秦郎看着零的面部輪廓,把肺裏最後一點空氣吐出來,咕嚕嚕吐出一串泡泡。
他以爲零要給自己嘴對嘴渡氣,但是找不到嘴巴在哪裏,所以用這種方式提醒零。
然而,吐出氣泡後,秦郎懵了。
零竟然在他眼眶上來了一拳。
秦郎有些懵逼,同時心中也有些無語。
合着這傢伙摸了那麼久,就爲了找眼睛在哪,找準目標後給自己一拳?
這特麼的...這找誰說理去?
秦郎身體僵硬,如遭雷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語過。
更讓他無語的是,零竟然......遊走了!
看着零離去的身影,秦郎的心情突然變得很複雜。
失落、失望、絕望等等情緒,充斥在秦郎心間。
他的眼神有些模糊,而後嘴角勾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
持續缺氧,秦郎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殺手本就冷血,會有這樣的選擇也是理所應當。
只是,禁區那麼兇險的環境裏,那麼冷的冰河中,自己都能活下來。
卻在自家的湖中出事,總覺得不太甘心。
殺手的心,本就冷冽如冰,捂不熱的。
冰塊強行捂熱,就不是冰,只會化成一灘水。
剛剛若不相信她,不吐出那最後一口氣,自己會不會爭取到一線生機呢?
此時的秦郎,說不上後悔,只是不甘。
冰冷的湖水中,秦郎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就在秦郎即將睡去之時,發現有人在拍自己的臉。
他勉強睜眼一看,看着眼前熟悉的面部輪廓,剛剛的所有負面情緒全部消散一空。
他嘴角的自嘲笑意,勾起的幅度逐漸變大,笑容燦爛了許多。
而後,在秦郎的注視下,黑影越來越近。
這道黑影,自然便是去而復返的零。
零捧住秦郎的臉,逐漸靠近。
最終,兩脣相觸。
這一切,都在無聲的環境下進行。
沒有話語,只有行動。
感受到脣上的溫熱與柔軟觸感,秦郎心中感慨萬千,有些激動。
此時,秦郎才發現,原來只要靠得很近,是能夠看清對方的面孔的。
看着眼前這雙深邃的美眸,秦郎心中一陣感動。
湖底雖然昏暗,視線不好,但是此時的零在秦郎眼中,卻彷彿散發着淡淡的光暈,滿身聖光。
在渡氣過程中,零見秦郎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其他情緒,眼睛眯了眯,瞪了秦郎一眼,然後擡手矇住秦郎的眼睛,不讓他看。
見狀,秦郎心有所動,下意識摟住零的腰肢。
兩人緊貼,在冰冷的湖水中,溫暖着彼此。
結果,得到的是零的幾拳。
沒辦法,秦郎只得乖乖鬆手。
人家能下來以這種方式救人,就已經很好了。
此時,秦郎就像一個渴求長大的小樹苗,瘋狂吸取養分。
只不過,他現在吸的是氧氣。
不久,脣分。
秦郎拿出千機,讓槓精把千機變成順手的鑿子,一點點把腳周圍的石塊鑿下來。
儘管湖底的石頭很硬,但是千機十分鋒利,秦郎的情況快速好轉。
幾十秒後,秦郎動了動腳,發現已經鬆動,似乎可以扯出來了。
不過,秦郎還想體驗一下剛剛的感覺。
於是,他拍了拍一直在旁邊觀察的零,抓住零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脣。
那意思好似在說,我又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