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厲銘封溫聲說，“你去好好休息。”
畢竟，她剛剛纔經歷了被劫的事情，雖然有驚無險。
楚諾諾沒說什麼，拿着碗走了，陳鳳琴也關上了房門離去，屋子裏就只剩兩母子。
厲銘封在鍾淑敏的對面坐下。
鍾淑敏看着他：“聽說，你把素琬所有的職務都撤銷了？”
“沒有，她是二分堂的副堂主。”厲銘封淡說。
鍾淑敏失笑一下：“副堂主，你比誰都清楚，這是個虛職吧。我不知道素琬犯了什麼錯，讓你竟然撤銷她所有的職務。現在，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
厲銘封不想讓鍾淑敏知道鬼面玉狐在a城出現過，提起這個人，亦會讓鍾淑敏想起哥哥的死。鍾淑敏現在身體差，厲銘封不想讓她傷心。
“媽，既然你打探不到她犯了什麼錯，那麼自然是不方便讓你知道的緣由。”厲銘封伸手，握了握鍾淑敏的手，寬慰，“媽，你要相信，我的任何決定都是正確的。”
鍾淑敏：“……”
她沉默了一下失笑，“好，我現在只是一個掛着當家主母名頭的閒人，連知道厲氏堂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權力都沒有了。我也不過問，我知道你不會說。
但是素琬這孩子，我是看着長大的，她也許處事會冷情一些，也有些手段，但我相信她犯的錯誤，不足以讓你撤銷她所有的職務。阿四，你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可有想過江家和祖家的感受？”
“厲氏堂不由任何家族牽制。”厲銘封冷說。
“話是這麼說，但當真不考慮大局嗎？”鍾淑敏說道，“雖然江祖兩家是服務於厲家，但厲氏堂若真失去這兩個左右臂膀，恐怕會行進得很艱難。
素琬在厲氏堂的地位，至關重要。且不說江家，僅論她和祖家的關係。她姑姑江佩是祖政業的妻子，祖家的當家夫人，自幼疼愛這個精明能幹的侄女，如果素琬失去在厲氏堂的總務部長職務，祖家會沒有一點頗詞？
你可以不娶江素琬，但是，卻不能沒有任何公開原因，撤掉她的職務。你這是在狠狠的打江、祖兩家的臉！別忘了，你的外婆也姓江啊，我也是半個江家人。”
說到最後，鍾淑敏微然一嘆。
“媽，你好好養身體，厲氏堂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厲銘封溫溫的拍着鍾淑敏的手，“我還有事要處理。”
“去吧。”鍾淑敏揮了揮手。
厲銘封不願再談，她牢騷一整晚都沒有用。
厲銘封起身離開。
沒走幾步，鍾淑敏又說道：“阿四，我不希望，你對素琬的懲罰，是因爲楚小姐。”
厲銘封轉首，嘴角微微一勾：“媽，你會看到，她比您想像中優秀。”
……
夜，微涼。
被打了八十鞭的胡僑皮開肉綻，幾乎站不起身來，背上的肌膚，沒有一處完好。如果不是素來底子好，這八十鞭，恐怕已經要了他的命。
身上的痛，尚且能夠忍受，心上的痛，卻無法消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