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那是對自己那麼的好的福伯,是自己在這世爲數不多的真正的在乎的人之一。品傷害他,絕對不行!“福伯,你何況逼我?”
“殿下,是你在逼我。”
咣噹,
金屬特有的顫慄,秦暖的手多了一抹寒光。一尺有餘的精緻烏鋼小匕首,寒光粼粼的即便是看一眼都是覺得冷。
“嘖嘖,所以殿下是打算好了的?哼,也好,老奴反正是活夠了。能夠死在殿下的手裏的話……”
噗次,
一聲沉悶,白皙的藕臂高懸,瞬間多了一條鮮紅的細線。
噗次,
又是一道,殷紅不要錢似的傾瀉而出,將小半條小臂給染的斑駁。
“呀,殿下,您這是在做什麼?”
“殿下,您怎麼可以傷害自己?”
“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我自己!”秦暖說着右手手指微動,小小的匕首在掌心轉動了個漂亮的劍花爾後反向的攥着。劍尖向內,毫不留手的一壓直直的抵在了脖頸。
呲,
霎時一陣鑽心的刺痛衝了腦門,不用看也是知道定是那小匕首隻是略微的一個接觸,便是劃破了自己的頸項的肌膚。
“額,原來你是打算用自己的死來作爲要挾嗎?”福伯挪動着膝蓋便是要過來的樣子,伸出的雙手分明的已經馬要碰到秦暖,然而卻是被這一聲大喝給止住。“該死的,你這丫頭。”
“玡果真的對你這般的重要嗎?”
“我……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只是有些事,我非做不可。”玡,又是玡。
天知道是不是這個詞彙帶着特別的魔力呢,只是聽見而已,秦暖便是暗暗的整個人豁然的一震。心裏空羅羅的像是漫步雲端,讓她半點的都尋不到安然和平穩。她突然的一陣惶恐,突然的一陣害怕,她簡直的是無法強迫自己接受那樣的結果: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實歸根結底,僅僅的是因爲自己放不下玡嗎!
不,應該不是吧?他可是自己的敵人。
哼,不是嗎?可是你連問你自己的口吻,都帶着不確定。
“如果老奴阻止,你會繼續的傷害自己直到血流乾了是嗎?”福伯看了眼秦暖鮮血淋漓的左手,她切的很深,深的以致於鮮血跟開了閘的洪流似的半點沒有停歇的意思。
“是。”
“真相,你是想要一個真相?”
“對,我想要知道……呲,三哥死的真相。”說着說着,僅僅是因了情緒的波動而帶動的身體的起伏,便是牽扯的左手手腕傳來一陣致命的疼痛,像是同時的有千萬枚的尖銳的針紮在身!
“所以你是懷疑老奴咯。”
“不是懷疑,僅僅……有些不確定。”懷疑他,自己怎麼敢?
只是秦暖的視線還是做賊心虛的移了開去,她知道自己正在做着最不該做的事情,拿着自己去要挾福伯。呵呵,秦暖,你果真的是大膽包天。別人並非是被你捉到了把柄,你僅僅的是在利用別人對你的好而已!
“三王爺已經死了許久,查,能夠查出些什麼來?”
“京都有一鬼醫生。”
“是那市井流傳,能夠在閻王手搶人的主兒?老奴聽說過他的名頭,他說做任何的事情都是一筆交易。爲了交易的公平,那麼他要同等的代價。救一人,殺一人,哼,這樣的傢伙,您可不該接觸。”福伯眉頭皺了起來。
“他有跟屍體打交道的經驗,他能夠讓死人開口。”
“你來這裏之前,已經綢繆好了,告訴老奴,僅僅的是一個決定而已嗎?”
“我。”
“罷了,罷了,你是三王爺死了也要維護的人,那麼是老奴要維護的人。老奴已經是風燭殘年沒有多少的活頭了,你現在的能耐大了,倒是沒人管的住你了。老奴知道,即便老奴不答應,你要去動三王爺的墳老奴也阻止不了。”
“是。”
“那麼你且自己去吧,你知道三王爺的墓地在哪,皇家皇陵。”
“多謝福伯。”
“現在可以讓老奴替你止血了?把匕首拿掉,女孩子家家的玩什麼不好,非要傷害自己!”秦暖在感謝的時候纔是驀然的發現,福伯正以一種極度的幽怨的眼神瞪着自己。像是一個大家長看着淘氣的孩子,肉眼可見的生氣,然而卻是藏不住的暖。
秦暖的心裏又是一怔:哼,秦暖,你很開心是嗎?
你成功了,你成功的利用了他人對你的好,達到了你任型妄爲的目的。你的確成功了,徹底的成功了,然而你也成功的將福伯的心給傷的徹底。看看他那服軟的樣子,你讓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瞬間憔悴了多少?“對不起福伯,我又讓你失望了。只是你能夠答應,多謝。”
“別謝,這聲謝老奴受不起更不敢受。只是希望,將來有那麼一天,你別爲今天的舉動而後悔纔是。去刨三王爺的墳,你的三哥的墳,這天下也只有你想的出來這餿主意!”福伯尋來了繃帶和金創藥,埋頭處置着她的傷口,“這般的深的傷痕,只求別留下了疤痕纔好。”
“我……對不起。”
“老奴且在幫你一次,那鬼醫生的代價是什麼,是命嗎?那用老奴的命作爲償還吧?”
“不……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福伯,你是我在這世僅剩下的爲數不多的真正的在乎的人了。即便與天下爲敵,也要護你一生周全。”秦暖像是踩到了尾巴似的險些要跳起來,滿口的信誓旦旦。
“哼,老奴半截身子進了土的人,哪裏需要什麼保護?至於在乎……你果真的在乎的話,那麼便該是聽老奴的。”
“有些事……不得不做。”然而當她觸及到了福伯的眼睛的時候,卻是驀然的發現所有的承諾都是虛妄。許諾的再多有什麼用?說的再怎麼的好聽又是如何?自己說的不會讓人傷他,可偏偏是自己傷的他最深、最狠!
“鬼醫生不是好人,不會平白的幫你,他一定有代價,他要的是什麼?”
“他說,若是有那麼一天我死了,我的屍體歸他。”
“你答應了?”
“答應了。”
“荒謬,還不如讓老奴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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