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令人有一種見到了守衛寺廟的四大金剛的猙獰,似在嘲笑,似在冷斥,似在發怒,直惹人想要腳底抹油。品
這小丫頭,到底是哪裏出來的生物,在靈堂裏面喚鬼,她好大的膽子!
“最後一個禮了,行完這個禮儀,吾等是夫妻了呢。”
“嗯。”鍾顏斐律齊只是點點頭,他有些心不在焉了。
他忽然的希冀,他突然的害怕,他寧願此刻靜吾氣急敗壞的罵他,打他,他也不願意見到她笑!
“知道嗎?不知道有多少次,暗暗的設想着,自己和齊哥哥的婚禮,會是多麼多麼的輝煌。原本,我是希冀着這村子裏每一個角羅,都刻你和我的名字的呢。”靜吾側着皓首,隔着一層好看的珠簾,側着看世界的時候,眼眸看去也是詭異的生了弧度。彷彿是天外來的生物,在探尋、在質疑、在研究些什麼。
對,研究,冰涼而又狠心的詞彙。
像是,拿着小白鼠做試驗!
“靜吾。”
“然而,當真的到了成親的時候,呵呵,卻是突然的沒有多少的奢求了。成親,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嘛,有你,有我,足夠。所以便是選擇了這裏,我只是覺得孤單,只是不想在靜府那個還殘留着父親的血液的味道的地方。齊哥哥,你不會怪我吧?”
“哪裏,從來只有齊哥哥對不起你,你想要做的,齊哥哥都是支持。”
“你對不起我嗎?”
“我。”
“齊哥哥,待得成親之後,吾等該是會離開這離谷吧,離開這,一輩子也沒有出去過的地方。”
“是,會出去的。”
“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呢?”靜吾問道。
簡單的問題,沒有心機的問題,像極了本該是的樣子。
“有很多的人,有很多的你沒有見過的物件,有很多的好喫的,你一定會意的。”
“聽來,真好。馬要出去了呢,要去看很多很多的東西。齊哥哥,到時候你可得陪着。”
“好,從此以後,我對你,寸步不離。”
“果真?”
“此生我沒有多少的遺憾,只是對於你,齊哥哥承諾不再有任何的虛假。”
“知道嗎?父親在把聖丹交給我的時候,說過一句話。”靜吾突然的冒出了一句,有些沒頭沒腦。
“什麼?”
“沒什麼,差最後一拜了。”
“是的,差最後一拜了呢。”
“兩位新人,知道汝等有諸多的悄悄話要說,只是現在,還是先把這禮儀完成了吧。”華服男子清了清嗓子,賣力的吶喊,“咳咳,夫妻交拜!”
一紅一白,兩兩彎腰。
“哎喲。”
“嗯?”
是彼此的額頭碰在了一塊兒,驚的兩人潛意識的捂着額頭髮愣。
“好疼。”
“對不起,是撞疼你了嗎?”
“還好。”
“禮成!”華服男子一臉的笑意,一副長輩的模樣,似是好心的攙起了兩人。“起來吧,都起來吧,哈哈,瞧這兩位,頭碰頭,白頭偕老,好兆頭喲。”
“齊哥哥,現在吾等終於是成親了呢。”
“是呢,終於是成親了。”
“姑娘,你看這你要的兩個要求都已經達成了,那麼這聖物!”華服男子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某人手裏的托盤,幾乎要跌出來。
嘩啦,
衣衫抖擻的聲音,一條臂膀自下而的爲拒。“大人急什麼?”
“嗯?姑娘,莫非你又反悔了?你這傢伙,吾等對你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你要給你爹爹風光大葬,吾等便給他該有的禮儀。你要和鍾顏斐律齊成親,吾等千餘人陪你喜慶。如今一切具備,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華服男子豎起眉頭,凍僵了難得的喜慶。
“靜吾,聖丹遲早是要給他們的,你看……”
“夫君,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了,我是在替你考慮。他們對於你的承諾還沒有實現,你那麼放心的把聖物交出去嗎?萬一他們不認賬……”
“不認賬?”
“姑娘,挑撥離間是嗎?你可別挑戰吾等的耐心。”
“夫君,你也不想想,我唯一的依仗是這聖丹。而你,要換取他們許諾的一切,不也是隻有這聖丹一枚嘛。可是現在,他們許諾你的連一根毛都沒有看見呢。”
“朝廷的許諾自然會達成,不可能爲了區區的榮耀而跟汝等瞎賣弄計謀。把聖丹交出來吧,按照當初答應的那樣。”
“大人,其實在下覺得,內人的說法也是不無道理。”鍾顏斐律齊低頭思索了會,突然的冒出了一句。
“鍾顏斐律齊,你是在質疑主子,質疑朝廷嗎?”他們站在一個陣線了,哪怕明眼人都聽得出是離間,只是鍾顏斐律齊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和靜吾一道。
這對夫妻,倒是當真的像夫妻的樣子。
哼,華服男子不悅了,徹底的不悅了,他有些生氣。
“朝廷,來到這裏只是一個交易。站在這裏和汝等交易的原本不是在下,所以在下可是清楚,朝廷的承諾意味着什麼。請恕罪,聖丹什麼時候給汝等,還需要一點時間度量。”
“鍾顏斐律齊,你好大的膽子。”
“你在做什麼?你可知道你現在所做的事?”
“大人這話說的嚴重,吾等只是希冀能夠有一點點保障。畢竟沒了聖丹,吾等便是什麼都不是。”
“那汝等是要如何?”
“朝廷總是得給出一點誠意,讓吾等心安不是?”靜吾說道。
“誠意,哼,倒是口氣大的很。”
“姑娘,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幅口吻可是着實的討人厭。”
“夫君,你覺得我討人厭嗎?”
“額……那個,沒有。大人,吾等一無所有,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只是知曉這聖丹對於主子着實是有些功效,這麼大的陣仗到來,若有個差錯而空手而歸,是否會不好交代呢?”
“伶牙俐齒。”
“多謝誇獎。”
“早知道汝等狼子野心,虧得主子早有準備,拿去。”華服男子右手一揚,衣袖裏飛出了一枚拳頭大小的翠色物件,在半空劃了個弧線,爾後穩穩的跌在了鍾顏斐律齊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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