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福叔走到了近前,也沒有注意。品“寧姑娘,怎麼了,臉色有些難看?”
“啊,福叔,書韓磊羽呢,走了嗎?”她的面,有些後知後覺。
“已經走了。是他說了什麼嗎,惹的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知道算不算,他說,在哪裏見過我。”
福叔的臉色,忽然的變了。“他認出了你的身份?”
“不知道,只是,我卻全然的沒有印象。”
“哼,知道這傢伙沒有安好心。”
“他的身,好似朦朧了一層迷霧,總讓人看不透。”
“他那般的冷血動物,是人都看不透他。”
“一直沒有來得及問你,似乎你對他,有很大的意見。他,莫非是個貪官污吏之流?”
“非也,書韓磊羽兩袖清風,一向的耿直。這一點,卻不得不承認,若說他查辦貪官污吏倒是還有人相信。”
那麼惹他厭倦的一個人,居然,還能夠博得他的好評。
嘖嘖,這其的故事,似乎遠遠要自己想象的,要複雜的多。“那你……”
“正因爲他過分的耿直,纔是惹人討厭。七年前,王爺的好友兼書童,時任壯武將軍的林楓。僅僅因了一點小過錯,便被他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
“呲……處死,死了人的案子,既是莫須有,沒有人說些什麼嗎?”死!
那麼的沉重的詞彙嗎?
染了殷紅的顏料,難怪,勢同水火。
“怎麼說?若到辦案,他可從來不會留下任何破綻。何況,他還是皇跟前的紅人。”
“哦,這樣。”
“正因爲太過的難纏,所以王爺纔會囑咐,不許他進了府邸,只是……”福叔說着,看了寧兒一眼,忽然熄火。
寧兒知道,即便是爲了救王爺,然而自己不顧阻擾讓書韓磊羽進府。到底,是犯了他的忌諱。
“不管他是真見過我,還是假的見過我。只是,最近王府正是多事之秋,勞煩多盡點心。派人,加強守備,可別再出什麼岔子。”
“明白,老奴不能夠出府,正瞅着沒事情做呢。”
時值未時,正是一天裏面,最熱的時候。
日頭,炫耀似的升到了最高處。任憑,萬丈光芒耀眼,驅散了在外閒逛的人們。
即便,是一向繁華的南北大街,也寥寥無幾的,僅僅剩下道路左右的攤位小販,有一聲沒一聲的吆喝。如同,夏天躲在樹幹下的知了,有氣無力。
由南往北走,右手邊有一家兩間店面的門面,掛一副驛字號的旗幟。
店內不大,牆壁掛了些許馭馬的用具,散着長期與馬兒相處特有的皮革味道。
正,是一副喫飯用的方形桌椅。
幾條長板凳圍繞,除了還算乾淨,一無長處。
一名布衣年,一手託着腮幫子,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全搭在了木桌的一角。許是,也嫌棄外間的日頭曬人,有些昏昏想睡。
“老闆,可以租馬車嗎?遠行。”
那人頭也沒回,隨口問道。“去哪兒?”
“鄰國,狼顧。”
“那可不近,費用不低啊。”轉身,撐起了幾分的精神。似乎,是來了大生意。
入眼,是一個玄色老者。真絲的面料,將每一道凹凸的線條都給勾勒的流暢飄逸。鑲白玉的腰帶,掛一塊鏤空雕刻的和田玉牌子。繁瑣的圖案,從不是尋常人家可以見到的龍鳳之流。
倒像是,某個神祕的家族或者勢力,特有的徽紋。
舉手投足,一點一滴都透着,普通百姓無法企及的貴氣。卻戴一頭斗笠,壓的低低的,狠心的讓人看不到面孔。“今晚可以出發嗎?”
“這麼急?臨時找人的話,這般的長途爬涉,不一定有人。”年的面,有些爲難。
啪,
一抹銀光,重重的摔在了桌案之。“這是一百兩定金,等到了那邊,自然有人給你更多。”
“好嘞,客官您坐,小的這去準備。”年的眼睛,好似是被滑亮的火柴,蹭的耀眼。
做賊心虛似的,忙把那一抹給攬入了懷,好似唯恐被他人窺見。滿臉堆着,討好的笑。
“今晚出發,能夠做到嗎?”布衣強調。
“這麼急。”
“晚些時候會有一個年輕人過來,他性子偏向安靜,不想惹人注目。”
年的面,多了幾分的疑惑。“怎麼,不是客官你要用馬車?”
“若是管不着你的嘴巴的話,在下可以去另找一家。”
“小的多嘴,客官息怒。還請寬心,小的驛站雖小,但是最值得稱道的,便是對客人的身份絕對的保密。”生意爲大,送門的錢財,他可捨不得拒絕。
只是,暗自的疑惑,這傢伙,到底是要送什麼人離開?
倒是搞的,這麼的神祕?恍若,天大的祕密,不肯爲人知曉。“客官的意思,小的懂了。但是,晚走的話,苓嵐酉時城門可是已經關了。”
“聽說你有些門路纔來找你,再加一百兩,可是夠了?”啪,又是一抹銀光。
短暫的猶豫,瞬間被擊散。
他的懷裏,似乎是多來唉夢的神口袋,可以裝下所有的東西。這不,又是絲毫不嫌棄沉重的將桌的耀眼,給塞了進去。“行,這樣,亥時三刻,城東,會有一輛馬車等你,只等一刻鐘,過期不候。”
“這些只是定金,出城之後,還有一百兩。”
“多謝客官,非是小的貪心。只是做這一行的,也有我們自己的難處。若是趕不,那麼,銀子可沒有的退還。”
“亥時三刻,城東,你的客人會準時到。”
“那好。”
禁宮巍峨,紫極殿。
門扉緊閉,連累八根人抱不過來的百年楠木柱子撐起的穹頂,沾染了本不該出現在青天白日下的昏暗。任憑金碧輝煌,也無故的顯得有些壓抑。
諾大的空間,僅僅餘有兩人似乎是有些浪費。肩而立,透着稀薄的窗戶紙,似有深意的眼。如同隱藏在叢林深處的獵手,淡漠的等候着自己的獵物出現。
“這麼說,證人死了?”
“是,還牽扯了三王府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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