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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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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一嘬了半天牙花子,才慢慢道:

    “我也沒見過,好像在一本古書裏看到過。古書裏說,血人就是殭屍養的供給自己血的載體。

    “殭屍爲了保持自己的體型和動力,就得經常喝血。殭屍在用牙齒咬破血管的同時,也把殭屍毒侵入被咬的人體,特別是血液中,麻痹人體神經,腐化人體器官,人就變成了殭屍。然後又是一輪吸血、變成殭屍。

    “有靈感的殭屍怕殭屍越來越多,導致自己尋找血源困難。他們就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吸血時不把血液一次性吸乾,留下讓被吸血人能夠生存的血液,讓他繼續存活。

    龍一繼續說:“並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待這個人的血液長起來以後,再來吸食,每次都是如此。

    “一個血人可以供殭屍吸食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直到他老的不能再造血了,自己也成了一個殭屍爲止。

    “這樣,殭屍既有足夠的血液供給,還不殺害其他人,血源減少不了。

    “於是,人們就把這種供給殭屍血的人成爲血人既供血的人。

    “殭屍在咬破血管的時候,已經把殭屍毒傳染給了這個血人。由於殭屍的控制,只是少一些而已。實際上,這個血人已經是半個殭屍了,身上具備了殭屍的一切功能。

    “血人被吸一次血,要很長時間才能養起來。血人爲了自己恢復的快一些,也用同樣的方法,去培養自己的血人。這樣一代一代地傳下去,一個殭屍後面,往往有一大溜血人。”

    “太可怕了”亓曉婷傳音:“他們把我當成血人了,我該怎麼辦”

    “看事做事,總有說清的時候。”

    “我們的草藥水能不能治這種病毒”

    “治不了。殭屍毒是最毒的病毒,只要沾染了,百毒不侵。我們的草藥水沒有這麼大神效。”

    “難道就沒有克住它的東西”

    “有,黑驢蹄子和墨斗線。”

    亓曉婷一邊走一邊傾聽龍一傳音。在外人看來,亓曉婷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無精打采地任人牽着行走。正坐實了她是一個“血人”。

    村長家到了,訊問室也是村長的辦公室在一個跨院裏,兩間房通着,裏面僅有一張辦公桌和兩把椅子,空蕩蕩的更像一個刑訊室。

    村長五十多歲,微胖,穿着長袍短褂,很像亓曉婷前世封建時代的老財主。

    三個人把亓曉婷“牽”進屋裏後,那個不知名的中年男人把村長叫出去,在庭院裏“嘁嘁嚓嚓”說了一會兒話,亓曉婷猜想一定是在給村長彙報“捉”她的經過。

    果然,村長一坐進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劈頭就問:

    “老實交代,老潭子是不是被你咬傷的”

    亓曉婷:“不是,我看見他時,已經滿身是血了。”

    村長:“天剛矇矇亮,你一個外來人,去葦塘幹什麼去了”

    亓曉婷:“我去遛彎兒,正好碰見的。”

    村長:“狡辯有誰證明你是在遛彎兒”

    亓曉婷:“回村長,事情是這樣的:我有早起遛彎兒的習慣,起來以後,就順着街道往前走。

    “走到葦塘北邊時,見有條向南去的小路,昨天下午,哈金順大叔的小兒子說,他家的大黃狗是在葦塘邊上發現的,我就想往南遛,順便看一下那裏的情況。

    “當走到葦塘邊上的時候,忽然聽到蘆葦叢裏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感到奇怪,就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蘆葦叢跟前,就見一個黑影從我眼前竄過去了。我感到事有蹊蹺,便緊走兩步,拔開蘆葦叢一看,發現一箇中年男人倒在地上,身上臉上到處是血。

    “我見傷者是樹皮臉,朝天鼻,掃把眉,以爲是恩人的父親哈金順大叔,就給他往傷口上抹了一手捻葫蘆藥水,還給他往嘴裏灌了一葫蘆。

    “有這兩葫蘆藥水保着,我知道哈金順大叔無性命之憂了,便去追那個殺人的去了。”

    村長:“你追上了嗎”

    亓曉婷:“沒有。追到小樹林裏的小宅院那裏,不見了。”

    村長:“你去了宅院裏”

    亓曉婷:“在牆頭上往裏看了看。”

    村長:“去屋裏了嗎”

    亓曉婷心想:此時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說:“見屋門鎖着,沒有下去,在庭院裏發現了被踩倒的蒿草。因爲沒看見人,又擔心這邊的哈金順大叔,也就沒再找,趕忙回來了。”

    村長:“照你這麼說,還是你救了老潭子的。老潭子怎麼指認你就是咬傷他的人”

    亓曉婷:“我確實是

    給他上了藥水纔去追的。我那是求的神水,有奇效。不信你們可以驗證一下,現在傷者的傷口已經結了薄痂,一點兒也不往外滲血了。”

    村長衝門外大聲喊道:“老潭子,老潭子進來”

    傷者從門口的人羣裏擠了進來,囉裏囉嗦地說:“村長,我在我在這裏。我脖子上是有傷,但不深。沒吸多走,村長,你看我是不是”

    村長:“只要咬破了,沒有不傳染的,你甭存在僥倖心理。你的事一會兒說,你先伸出脖子來,讓我和大夥兒看看傷口。”

    老潭子果然伸出脖子,用手指着傷口讓大家看。

    “嘿,還真是定痂了嗨”

    “可能還不到一個時辰吧,竟然像過了三、四天一個樣”

    “連血絲兒也不往外流了”

    “神奇真的很神奇”

    “”

    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亓曉婷見形勢對自己有利,也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便說道:“村長,何不也讓這位大叔說說事情的經過,他是當事人,全說清楚,也好找出我們兩個人在哪裏叉皮着哩”

    村長:“老潭子,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老潭子顫巍巍地說道:“今兒頭明,我想到地裏去看看。已經開春了,看看地還需要不需要整整。

    “走到葦塘邊上的時候,背後突然被人打了一悶棍,當時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捅我的脖子,睜開眼一看,他正往我嘴裏倒水,還用東西壓着我的舌頭讓我咽。我使勁一咽,脖子疼了一下,便又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醒來以後,身邊什麼人也沒有。一摸脖子裏溼乎乎的,把手拿到眼前,才知道脖子破了,嚇得我大聲招呼起來。

    “不大一會兒,老堯子和老來子、二楞他們來了。問我怎麼回事,我給他們說了。他們看了看我脖子裏的傷口,懷疑是被血人咬了。我嚇壞了,正害怕着,他又回來了,於是,就上了這裏來了。”

    村長:“你確定是他咬的你嗎”

    老潭子:“咬的時候我還沒有知覺,醒來後看見的他。”

    亓曉婷:“我那是在給他上藥水。如果我真是血人的話,已經逃走了,幹什麼還回來”

    “也是的。”叫老來子的中年男人小聲說。

    村長:“這裏頭的事就說不清了。如果你後悔了,想來喝個二來來呢”

    亓曉婷:“就算我來喝個二來來,他們三個人在那裏站着,老遠就能看的見,我自投羅網啊再說,我既然喝了他的血,幹什麼還給他上藥水”

    村長:“這個可不見得。血人與正常人一樣有腦子,他爲了不讓自己培養的血人死掉,吸血後往往給清潔傷口,避免感染。”

    我刺兒,我怎麼說你怎麼截呀

    亓曉婷心裏吐槽,嘴上力辯道:“我是個香官,我的藥水有奇效,這個你們也驗證了。血人乃半個殭屍,哪一個血人能拿出如此神奇的藥水”

    亓曉婷這一說,人羣又議論起來:

    “確實是這麼回事。沒聽說過血人給人治病”

    “他的藥水可不是一般的藥水,大果子昨天上午折的腿,現在已經能拄着柺杖下地走路了”

    “老順子家的胃病都十幾年了,疼的嗨喲嗨喲的,聽說喝了一小葫蘆就徹底不疼了。”

    “這麼靈驗,一準不是血人。”

    村長敲敲桌子,讓人們安靜下來。又面向亓曉婷問:“你是個香官”

    亓曉婷:“是的,我的藥水就是求的香灰水。”

    村長:“那我問你,如果香官也被殭屍咬了,成了血人,不是一樣會給人們看病嗎走村串巷的,豈不更方便培養自己的血人。”

    狗雜種你這是死活要把血人的帽子扣在我頭上啊

    亓曉婷氣得一時無語,趕緊把村長的意思傳音給空間裏的龍一。

    龍一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好辦法來。只好傳音說讓她冷靜,看事做事,假的真不了。

    村長見亓曉婷不再言語,認爲被自己言中,理虧詞窮了,又說道:“我們這裏允許血人有兩種選擇:一是選擇被隔離,焊一個超大的鐵籠子裝起來。

    “村裏給建兩間小屋一處院落。一開始就把鐵籠子壘在裏面。血人喫睡在鐵籠子裏,由村裏指派專人負責看管,送喫送穿,打掃衛生。直到老死。老死後,連屍體待房子,一塊兒燒掉。

    “一是選擇自我了斷。然後由村裏焚燒屍體,立碑留作紀念,你說吧,選擇哪一種。”

    亓曉婷:“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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