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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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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聽到迴應,亓曉婷從門縫裏往裏望了望,屋裏還很暗,什麼也沒看到。還聞到一股刺鼻的木板特有的腐朽味道,亓曉婷有種要嘔吐的感覺。

    再仔細一看,灰黑色門板已經腐爛,而且不時有幾條白白胖胖的蟲子從一個小孔裏爬出來,擡頭張望一番,又鑽到另一個小孔裏。

    看來這門不經常開啓。

    要是龍一也能看到這一切,不知道會不會與自己一樣,也感到噁心。

    亓曉婷心裏想着,無意識地撥拉了一下門鎖,“啪”的一聲,門鎖開了。

    原來是一把松鎖。

    亓曉婷小心翼翼地摘下門鎖,挑開扣吊,慢慢地推開一扇門。

    光線也隨之跟了進來,屋裏看的真真切切。

    屋內打着斷間,外間屋裏靠北有張小牀,上面落滿灰塵。看來有好長時間沒人打掃了。

    東里間屋門口掛着一條棉門簾,成色半新不舊,給人一種有人住的感覺。這也讓亓曉婷增加了不少膽量。

    “有人嗎”亓曉婷又問了一句。

    沒人回答。但亓曉婷還是聽到了一點兒動靜:一種物體挪動的微小的聲音。

    亓曉婷躡手躡腳走過去,悄悄地將門簾撩開一條縫隙,向裏面觀看。

    自己畢竟是沒有經過允許進來的,她想偷看一下,能進則進,不能進則退,萬一看見什麼不雅的事,彼此都不尷尬。

    然而,第一眼就嚇了她一大跳:

    在屋子的正中間,放着一個幾乎與整間屋子一般大的、成人手指頭般粗細的鋼筋焊接的鐵籠子。籠子裏放着一張鐵架牀,上面鋪着木板,腌臢的看不見本來顏色的被子褥子,散亂地堆在木板上。

    在靠近窗臺的地方,有一把鐵架椅子,一張鐵架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個鐵碗和一個鐵盤子。

    在桌子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個赤裸着上身,腰間圍着一個棉短裙的人,一個勉強可以稱之爲人的人

    他的頭髮是花白色的,蓬亂的就像一個鳥窩,就像一輩子沒洗過頭是的。

    他身上的肌肉爛的一塊一塊的,露着裏面的骨頭。臉上什麼也沒有,長鼻子、眼睛、嘴巴的地方,都是一個洞。臉上的肌肉也爛的一塊一塊的,有的還在骨頭上掛着,提嚕噹啷的。

    從平平的胸部,可以斷定他是一名男性。

    屋裏瀰漫着惡臭惡臭的、腐屍一樣的氣味。

    “天爺,這人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呀”

    惻隱之心讓亓曉婷進到屋裏,顫聲問道:“你得的這是什麼病有多長時間了”

    看不出對方的表情。沉默片刻後,從黑洞洞的嘴裏發出瘮人的“啊,啊,啊”。

    看來他的聲帶已經腐爛,失去了語言功能,或者是一個啞巴

    亓曉婷見問不出什麼來,刺鼻的惡臭又讓她噁心。趕緊退出。在庭院裏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感覺喘上氣兒來。

    “嚇死我了。”亓曉婷傳音龍一:“屋裏的人簡直就不像個人,渾身肌肉都腐爛了,鼻子、眼、嘴,都成了窟窿。只可惜阿魅沒在,你沒有看到。”

    龍一:“這個不難,一會兒讓阿魅進去不就看見了”

    亓曉婷:“哈金順還在蘆葦叢裏躺着,我得趕緊把他弄回家去 不等阿魅了。”

    剛跳出院牆,又傳來了龍一略帶責備的聲音:“阿魅回來了怎麼又沒打開冥眼”

    亓曉婷汗顏,忙解釋道:“現在身上不帶柳葉了。昨天夜裏沒顧上,今天早起又沒進空間,把這事給忘了。”

    龍一:“哼這等於出門不帶眼睛,你知道你周圍有什麼情況”

    亓曉婷只好趕緊閃進空間,用“陰酒弱水柳葉法”泡製的柳葉擦了擦眉心和雙眼,又忙閃出空間。

    見阿魅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知道它也沒追到。忙把它收進圍巾,對龍一傳音說:“救人要緊,過會兒再讓阿魅過來。”說完,快速向葦塘奔去。

    葦塘邊上已經來了三個男性,一個小夥子兩個中年人。傷者也坐了起來,在三個人中間比比劃劃地說着什麼。

    亓曉婷忙奔過去,蹲在傷者面前,說:“大叔,你感覺怎樣”

    話一出口,亓曉婷感覺不對了:

    也許是坐起來的緣故,也許是擦掉血跡的緣故,這個人雖然也有一張樹皮臉,也是朝天鼻,掃把眉,眼袋耷拉着,但這個人絕對不是哈金順。

    “大叔,你是”亓曉婷想進一步覈實。

    “就是他”

    傷者一指亓曉婷,恨恨地對三個人說:“他把我打昏了,咬破我的血管,吸了血後給我上了藥水,還餵我喝了一口

    。”

    “砰”

    小夥子狠狠踢了亓曉婷一腳。

    亓曉婷由於蹲着,又沒有思想準,一頭紮在地上。額頭頂在一節蘆葦茬上,頭皮被戧破,血水隨即涌流了出來。

    沒容亓曉婷爬起來,小夥子上去抓住了亓曉婷的兩隻胳膊。一箇中年男人解下自己的腰帶,與另一箇中年人一起,把亓曉婷的兩隻手扭到後背上捆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動作都是連貫性的,幾乎是在一瞬間,亓曉婷就被反捆着雙手扔在了地上。

    地上溼漉漉的,散發着濃濃的蘆葦葉片的腐爛味兒。亓曉婷想給他們理論,覺得這樣躺着實在窩囊。由於腿上還貼着神行符,她也顧不得很多了,一打挺站了起來。

    “啪”

    “啪”

    “啪”

    這一回是三隻腳同時踹,亓曉婷又一次被踹倒在地上。

    “別動,你越掙扎喫的苦頭越大。”龍一傳音說。

    這一幕也把空間裏的龍一驚呆了。看這幾個人都是凡人,如此對待一個外來人,着實讓他費解。出又出不來,只好靜靜地觀察着,給亓曉婷出主意。

    亓曉婷頭腦也在飛速轉着:這裏一定有誤會,如果反抗或者逃跑的話,勢必對恩人一家不利乾脆來個逆來順受,也好弄清怎麼回事

    “壯士,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先說說清楚”亓曉婷躺着說道。

    “哼對一個血人,有什麼好說的”一箇中年男人恨恨地說。

    “老堯子,把腰帶也解下來,牽着送到村長那裏去”另一個男人說。

    書中交代:這裏的人穿的都是大褲腰褲,褲腰長有六、七寸,腰帶是一根五尺多長的帶子。如果解下帶子,褲腰還可以挽住而讓褲子掉不下來。

    “還交公呀”小夥子的聲音:“乾脆弄到小樹林裏,燒死算了”

    “不行”要腰帶的男人說:“不言聲兒除消了,便宜了老順子。交了公,也好讓大家知道知道,老順子的兒子給村裏領來一個怎樣的禍害”

    “就是,”叫老堯子的男人一邊解腰帶一邊說:“一個人領着兩份薪水,看把他嘚瑟滴”

    “你儘量少說話。”龍一傳音說:“他們都是凡人,怎麼不了你。少說多聽,弄清他們的用意。不到萬不得已,不用異能。”

    龍一雖然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但通過觀察和口型,也猜個八九不離十。

    “嗯”亓曉婷簡單地回答。

    她知道龍一所說的“異能”,便是空間和神行符了。看來龍一這是讓她弄清事實真相呢

    其實亓曉婷也有這個打算,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靜靜地聽他們對話,觀察着他們怎樣處置自己。發現對生命有威脅了,再閃進空間。

    只見叫老堯子的解下自己的腰帶,一端拴在亓曉婷被捆住的手腕兒上,一端自己拽着。對亓曉婷說:“起來吧,你不是要說說清楚嗎,到村長那裏說去吧”

    亓曉婷這次沒有啓動神行符,將身子側躺着,一隻胳膊肘拄地,慢慢坐起。又將兩條腿曲起,跪着,然後一條腿擡起、用力,才慢慢站了起來。

    “嗬,裝得還挺像”

    “剛纔還一躍而起哩,裝給誰看呀”

    “就是,到了村長那裏再裝呀”

    三個人諷刺着,牽着亓曉婷向村裏走去。

    亓曉婷回頭看了看,那個傷者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此時太陽已經露出了臉,街上有了行人。亓曉婷用神藥水給哈保果治腿和給他母親燕蘭秀治胃病治胃病的事,在村裏已被傳的沸沸揚揚。加之丟了漂亮的青鬃馬,人們對她又尊重又可憐。

    今見被反捆着雙手牽着走,無不感到驚奇。凡是見到的,都相隨着追着看,有的甚至還把家人叫出來,亓曉婷的後面很快聚起一大溜人。與昨天上午進村時的風光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跟隨的人們議論紛紛:

    “沒想到竟然是個血人,還造這麼大勢”

    “不造勢,他怎麼在這裏住下呀”

    “也忒沒良心了,一住下就咬死了老順子家的狗恩將仇報啊”

    “這種人,沒人性,他纔不管誰對他好誰對他孬哩只要有血吸就行”

    “就是。養虎成患啊,看老順子還怎樣說嘴”

    “”

    亓曉婷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她雖然不知道什麼叫“血人”,看人們對之恨之入骨,便知道絕不是個好東西。

    “什麼叫血人”亓曉婷傳音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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