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又何嘗不知道她所忍受的痛苦
蛇毒都是在用力過度的情況下復發的。只要復發了,最好的辦法是靜止不動,然後立馬讓她喝龍涎草藥水,才能慢慢制止住疼痛。
但再繼續用力就不行了,越用力越厲害;在這種情況下,龍涎草藥水也只能讓她保持清醒的頭腦,卻止不住體內體外的疼痛。
但形勢緊急,無人代替,他也只好揪着心地關注着她,把龍涎草藥水預備在手底下,只要進來,就讓她喝一杯。
龍一坐下,讓亓曉婷平躺在自己的懷裏,舌尖兒在口中繞了幾繞,生出一口唾液。又用舌尖兒抵開亓曉婷的雙脣,慢慢給她灌了下去。還調皮地撥弄了幾下亓曉婷的香舌。
亓曉婷立時被幸福和羞澀籠罩,停止了哭泣。抱着龍一的腰不敢擡頭。
龍一也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着,誰也不說話。
須臾,亓曉婷感到身上的疼痛減輕很多,到了她能忍受的程度了。由於心裏惦記着事,首先冷靜下來,喃喃說道:“今天我犯了一個大錯誤不唔唔”下面的話還沒說出來,紅脣便被龍一吸~吮住了。
她左右搖擺,反逗的龍一勢在必得,用自己的下巴抵住她的下巴,又將舌尖送了進去。心裏卻在想:又~美~又~嫩,要不是蛇毒復發,今晚真想要了她。
這樣的情景還是第一次,亓曉婷有些驚慌失措,忙用力推開龍一的頭,嗔怒道:“你要是這樣,我多會兒也不搭理你了。十萬八千里路呢,你非得讓我”
“非得讓你怎樣呀啊。”見亓曉婷欲言又止,龍一嬉笑道。
“你真壞”
亓曉婷想掙脫他的懷抱,卻被他牢牢抱住,一臉壞笑地說:“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這樣說嘛: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往後,我就在你面前做個壞男人,怎麼樣”
“你再這樣,我就把嬌娜求進來,要麼把阿魅帶進來。有別人在場,我看你還敢壞不壞”亓曉婷詳裝嗔怒地說道。
怪不得嬌娜說自己是燈泡,看來還真起了這個作用:五個多月了,只有那次煉化冥火球回來後抱了她一次,以後再也沒碰過她。
叔叔在侄女面前,總得有個大人範兒不是。
龍一一笑:“咱倆是玉帝欽賜的準夫妻呀”
“準夫妻也得規規矩矩,等到大婚之日,才”
“才怎麼樣”
“你壞早知這樣,不給你買那塊中品靈石吃了。”
亓曉婷羞臊地把臉埋進龍一的胸膛。
龍一“嘿嘿”笑着,像哄小孩子一樣拍打着亓曉婷的後背,關切地說:“怎麼樣,身上不疼了吧”
亓曉婷用心感覺了一下,還真沒有疼痛的感覺了,胃裏也不灼熱了。
“嗯吶,還真感覺不出來了。你給我吃了什麼”亓曉婷欣喜地擡起頭問道。
新鮮的龍涎水確實比龍涎草藥水療效好,過去蛇毒復發時也喝過,但沒這樣立竿見影,最起碼也得等半個時辰以後,疼痛才消減。
今天的情況與往日大不相同。這纔多大工夫身上就沒有疼痛感
龍一笑道:“你沒聽人說嘛:愛情是醫治傷痛的良藥龍涎水再加上愛情的潤澤,能收到藥半功倍的療效。”
“騙人”
“你一分散精力,不就感覺不到疼了嗎”
“你真壞”亓曉婷用粉拳打了一下龍一的胸脯,趁勢爬起,坐在了龍一的對面。
“你剛纔說今晚犯了個大錯誤,是不是說銅錢劍”龍一也恢復了一本正經。
亓曉婷點點頭:“我不該把銅錢劍投出去。”
龍一卻“呵呵”笑道:“卻讓你得到了一次很好的鍛鍊。要不是投沒了銅錢劍,你怎麼會把手插進煞胎的肚子裏”
亓曉婷大囧,想想自己確實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大錯,還差一點兒丟了性命。小嘴兒一撅,便梨花帶雨起來。
龍一見狀又心疼。心道:她一個沒有一點兒實戰經驗的小丫頭,第一次就遇見這麼個兇險的怪物,沒被嚇倒就已經不錯了。便說道:
“這也不全怨你。誰一開始走路不摔幾個跟頭你一定要記住這次教訓,大敵當前,踏錯一步就是性命攸關。
“銅錢劍對鬼嬰有震懾作用,它不敢接。要是個大妖獸,你豈不是送法器給對方記住,無論什麼情況,法器一定不能離手。”
亓曉婷只有含着淚花兒頻頻點頭,說道:“要不是那個少女相助,今晚我就回不來了。你看清她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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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龍一搖搖頭:“你近距離接觸都不知道,我在空間裏,更看不出來啦”
“是不是嬌娜變化了來救我的”
“那是個直來直去的孩子,沒這麼幽默。”
“沒想到第一晚上分開就遇上了這事,真想嬌娜在身邊,自己也好有個幫手。”
“她對小妖兒小怪不感興趣,在也不會幫你。你想想,是不是救過哪個仙家、神家的性命,人家見你有難,報恩來啦。”
“沒有我一個凡人,還能救仙家、神家的命你取笑我吧”
“也許是你不經意間救的,人家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就像今晚上,你本來是去打殺禍害牛的鬼嬰,卻無意間救了一個婦女。”
“不可能。我在外面做了什麼事,回來都給你說了。除了給李老財主的女兒李小姐看病外,再沒接觸過女的。這事你給我記着點兒,我也時時訪着,遇見了再問她姓名,報答她的相救之恩。”
“那個瘋女人是不是有些像來算卦找女兒的張老太太”
亓曉婷搖搖頭:“她臉上盡是污垢,一點兒眉眼兒也看不出來。到村裏後,我又渾身疼的難受,沒再去看她。
“不過,村民們已經確定,瘋女人是一個叫三奶奶的孤寡老太太,在幾年前收留的一個瘋子。這方面與張老太太走失的女兒是失心瘋有些類同。”
龍一:“明天讓張老太太去認認,母女情深,就是扒層皮,母親也認識自己的女兒。”
亓曉婷好奇地問:“你算卦的時候,是不是算出來啦”龍一搖搖頭:“我見那老太太身上沒有陰氣,斷定她女兒還沒有死。別的就是算卦的明哲保身了。”
“你是說既給對方一線希望,也給自己留條後路。”
“是的,算卦的多會兒也不能說死口,任何事情都有轉機,越說的模棱兩可,越顯得你算得卦靈。”
“你也玩兒這套”
“這是算卦先生的根本。”龍一說着,看了看刻漏,又道:“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明天還有好多事要辦,回去休息吧”
亓曉婷站起身,羞赧地衝他一笑,閃身出了空間。
今天是第一次在房子裏過夜,亓曉婷有些激動。雖然簡陋,畢竟是個“家”,最起碼享受三個月的安定生活。
“咱兩分一下。”亓曉婷對阿魅說:“堂屋和西里間屋你隨便住,我住東里間,沒有我的召喚,不許你越雷池半步。”
阿魅知趣地點點頭。
空間裏的龍一卻抿着嘴笑了笑:“這丫頭防範起我來啦”
東里間屋臨窗有一條大炕,張老財還特意給鋪了一領葦子席。加之屋裏點燃了一天的木炭火爐,屋裏暖和的很。
自從逃出酈府,亓曉婷就一直和衣而眠。今晚她決定享受一下鑽被窩的感覺。
可哪裏睡得着今天下午和晚上的事,尤其那個救自己性命的美麗少女,就像電影一樣,一幕幕在腦海裏閃現。
那少女是誰呢來無蹤,去無影,幫了忙就走,連個名字也不留下。
難道說是修士
可修士進不了自己的息壤“土房”裏呀
那就是神家、仙家了,而且修爲不低。
又想起自己被野豬怪和山羊怪捉住時,救自己的那兩個修士也沒有留下名字。看來,修仙之人把名聲看的很淡,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主兒。
自己也在一路走一路修行,何不以他們爲榜樣,也做一些對民衆有利的事情而不露聲色
做什麼自己修爲不行,別人有難處也不能先知先覺;算卦不收卦理錢,生活又沒保障
其實,她從內心裏不願意當算卦先生,而香官兒更適合自己。
可當香官兒也得收香火錢呀不然三口人包括嬌娜喫什麼總不能還揹着揹簍上街上賣西瓜去吧
她忽然想起來龍一的龍涎草藥水。
龍涎草藥水可以無限與清水摻兌,且藥效不減。何不動員龍一拿出來,當做香灰神水送給來看病的香客,豈不也是功德一件
龍一曾經告訴過她:當香官可以在家設壇給人看事,虛病實病除妖捉怪都可涉及。因爲自己是外來人,無法標明身份,纔打着算卦的幌子招攬生意的。
既然是“幌子”,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又有龍涎草藥水可以給人治病,何不把“幌子”撤了呢
她想起了張桂平母親那無助的眼神。
是啊,自己身爲“算命先生”,人家滿懷希望而來,結果給人家說了個囫圇白菜,讓人家心灰意冷而去。那二十文卦錢,亓曉婷收着心裏都愧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