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個好東西,可上輩子喬芩沒賺過一分。
她的人生,從老爸養着,直接過渡到老公養着,且至死不渝。
兒女上了大學,哪怕連平已經不怎麼着家,夫妻倆一年見過的次數雙手數的清,副卡仍然隨便她刷。
這就是讓人羨慕的“連太太”頭銜的魅力。
不過,作爲一個家庭主婦,一個有點小清高的家庭主婦,每月花掉的錢實在有限。
或許還比不上連平在外頭應酬各種喫喫喝喝的費用。
這也許是連平沒有設置消費上限的原因?
也曾被同學朋友拉着投資,可是隻有虧,從來沒有賺。
疑心重的她自然有了懷疑,認爲別人另有居心,直接斷交處理。
索性這些投資數額都不大,能用一點錢看清一個人的人品,是很值的,爸爸不止一次寬慰她。
上輩子,她沒有投契的好友!
記得有一次,生意又虧了,連平什麼話都沒說,轉臉就讓林助理訂了歐洲半月遊,要將她和爸爸打包送過去散心。
可是喬芩卻以爲對方看不上她。
相比二十五歲後,賺錢像開了掛一樣的連平,一次次的失敗將喬芩打擊的自信全無。
“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她火了,伸手奪過連平把玩着的古董,狠狠攛到地上,砸的粉碎。
她知曉這是連平最喜歡的古董,什麼清官窯的彩瓷碗。正因爲是最喜歡的,破壞起來才更興奮。
“呵,肚子裏沒多少墨水,還充大瓣蒜。”
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讓連平聽個正着,盯着她的目光格外涼。
她嚇得奪門而逃。
或許從那時起,兩人的關係便漸行漸遠。
憶起前世投資上的屢戰屢敗,喬芩很煩躁。
抓抓亂糟糟的頭髮,她對着鏡子咬牙:“怎麼才能賺到錢?”
這是個千古難題。
炒股票證?去年發行的,今年已經遲了。
炒國庫券?雖然是九十年代,但具體哪一年價格最好全沒印象。且收國庫券要去偏僻的小地方,不容易。
炒房產?最早一批商品房要後年纔有,爲的是給新建的工業園配套。再加上政策,短期內賺不到錢。
這些都是上輩子一起做美容的朋友提及老公發跡史時聽來的。
想來想去,還是找不到方向。
重重拍了下額頭,滿心沮喪。
這一刻,喬芩又一次感覺到自己一無是處。
“我真能賺來錢嗎?”她不自信的小聲嘀咕。
有一種面對未知世界的惶恐油然而生。
握緊拳頭又鬆開,決定用忙碌擺脫這種消極情緒。
快步走回客廳,像是設好程序的機器人,開始做家務。
先把連翹的玩具,衣服,書籍一一整理好,該放箱子裏放箱子裏,該放衣櫃裏放衣櫃裏。
陽臺上的乾衣服收好,疊起,收起,再將洗衣機裏的溼衣服拿出晾起。
緊接着拖地板,餅乾渣零食渣決不容輕易放過。
這已經是四月天,蟑螂大軍正在發育中,不日就會全軍出擊。
想到一飛兩米高閃着油量光澤的蟑螂,喬芩打了個寒顫:“不行,要讓爸爸配副蟑螂藥,對人體無毒無害的那種。”
“對呀。蟑螂藥也能賣錢呀。”
嘀嘀咕咕的,喬芩又開始回想蟑螂藥的“錢”景。
記得淘寶上,滅蟑類的小商品每年數十億的市場,絕對不容小覷。
可惜,現在離傑克馬創立淘寶還有十年那麼久,她等不及。
那麼,現在賣蟑螂藥的都是什麼樣子?
皺眉苦思冥想,終於從記憶深處挖出一點有關於此的印象。
彷彿是貨郎走街串巷吆喝着賣滅蟑藥,同滅鼠靈搭配出售。
這,這個活她做不了。
誰見過女貨郎?
要不,專門搞批發?
可,批發給誰呢?
有了貨源,就要找渠道。有了渠道,將商品賣出去,變現,才能掙到錢。
哪一點出紕漏都成不了。
越想越不容易,喬芩再次撓頭,頭髮都掉了好幾根。
一邊拖地,一邊走神,一不小心,腳重重踢到茶几上!
“啊——”
一聲慘叫,喬芩丟下拖把,雙手抱腳!
太tm疼了,腳趾跟斷了一樣。
心疼自己。
眼睛瞟過茶几,報紙夾縫裏的徵婚啓事吸引住了她的心神。
拿起一讀,這會竟然已經有富婆重金求子了!
“倒是沒有招商啓事。”
對呀,可以花錢買個豆腐塊,用郵遞的方法賣滅蟑藥的方子啊。
一個五十,每個縣一個人買,全國兩三千個縣,怎麼也能掙幾千塊吧?
要是有大廠買斷,上萬也有可能。
這都是錢呀。
對了,既然有滅蟑滅鼠的方子,也有美白祛斑的美容方子吧?
想到這裏,喬芩熱血沸騰!
藥妝的市場更大!
線上營銷,多少雜牌子的化妝品隨便賣賣都幾千萬?
這是個大有可爲的事。
只是,化妝品研發投入的資金少不了,短期內恐怕做不成。
不止化妝品,美髮洗面皂手工皁花露水沐浴露等個人護理用品,市場龐大無比啊。
上輩子最精通的是麻將,美容,購物,從擅長的方面出手賺錢機會較大。
麻將?涉賭,pass。
購物?吳城不像港城,有專門從事購物的買手。pass。
那便只有美容。
想到購買過的服務,早期的基礎款補水保溼,美白祛斑,去皺防衰,到後來的各種醫美,錢流水般花出去。
“還是和爸爸說說,聽聽他的意見。”琢磨來琢磨去,喬芩決定多聽取意見。
擡頭看了眼時間,十點二十,該準備午飯了,去買菜的爺孫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快速沖洗好拖把收起,喬芩便來到廚房,習慣性走近冰箱。
冰箱是淡綠色,牌子是香雪海,後世早早破產的本地牌子。
與她常用的雙門銀灰大冰箱完全不能比。
拉開門,檢查存貨。
不止容量有幾倍的差距,不能比,食材更不能比,只放了幾個雞蛋,幾條凍帶魚。
想想昨天還看到的上好牛腩,三文魚,大黃魚,象牙蚌,禿油黃,白切雞,燒臘等等這些,她胸口有些悶。
拿起一個洋蔥,喬芩發愁:“難道炒雞蛋?”
上輩子連平發跡後,她就不做飯了,家裏請了個擅做蘇幫菜的大師傅。
便是連城有意無意說起愛喫她做的小餛飩,她也再沒動過手。
望着煤氣竈,一臉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