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行駛,往郊外開去。
應採蝶儘管好,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因爲她能感覺的出,權傾城的心情似乎特別沉重。
她的心思算不細膩,但女人的直覺一向都是很準的。
車裏沒有放音樂,加月色朦朧,越是偏離城區,給人的感覺越沉鬱。
路邊,幾綹昏暗的燈影,打在他的臉,更顯諱莫。
權傾城始終保持緘默,包括,不久前,兩人一起用餐的時候,他基本無話。
只是冷着一張臉,讓人不好靠近。
應採蝶隱隱覺得,他今晚的怪異行爲,跟那相冊有關。
那裏面有什麼祕密嗎?
說不好是假的,但權傾城不說的話,她也不會刺探的。
畢竟,隱私,一般都不想被外人所知的。
應採蝶不明白的是,像他這樣不可一世的人,也會有脆弱點麼?
反正,她很難想象是了。
很遠的一段距離後,車子終於停下。
四周,一片漆黑,陰惻惻地,似乎還能聽見鬼魅的聲響。
應採蝶搓了搓已然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頓感詭譎。
加她穿的裙子,渾身直打冷顫。
這裏不市區,何況是晚,溫度起碼降了好幾度。
終於,她問了出口,“權傾城,這裏是哪裏?”
權傾城如寒星般的眸子,睨她一眼,削薄的脣,冷酷一掀,無溫地吐露兩字,“墓園。”
“墓……墓園?!”應採蝶粉脣微抖,差點咬到自個兒的舌頭。
他大老遠地,要帶她去的地方,是墓園?!
錯愕之餘,權傾城冷冷地朝她發號施令,“跟我來。”
應採蝶環顧了下這個地方,除了一點月光,到處荒涼的很。
她好像沒有的選擇啊,她不走,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裏,她做不到哪。
頭皮麻了麻,應採蝶唯有努力跟權傾城的腳步。
可這是山路,還有石子,她又穿着高跟鞋,還沒走出幾步,她趔趄了好幾下了。
“啊……”靜謐的山林,響起的是某女斷斷續續的驚呼聲。
走在前頭的權傾城,聽到響動,驟地停住腳步。
轉身,看見某女狼狽地走在陡峭的石路,纖細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像一個剛學會走路又還不熟悉步法的小孩。
他幽深的黑眸,宛若黑夜的星辰,應採蝶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視線。
擡頭,捕捉到他那冰冷的眸,帶着諷刺。
她訕然地一勾脣,忍着寒意,繼續前行,不管前路有多難走,都不能讓他笑話了去。
那笨拙、倔強的模樣,教權傾城薄脣抿成了利刃。
“笨蛋!”他說。
低沉的嗓音不重,卻有極強的穿透力,和着窸窣的風聲,飄進了應採蝶的耳膜。
她咬咬牙,粉脣微張,剛想說什麼,細腕被一股溫熱罩過。
“喂,你放開……”剛纔他罵她笨蛋,她還不高興着呢,眼下權傾城的觸碰,叫她渾身一顫,反射性地掙扎起來。
“如果你不想一個人在這的話,給我閉嘴!”權傾城雙眸冷冽地掃在她有些蒼白的小臉。
他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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