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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澤言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動不動的半趴着抱着我,不停的親吻着我的臉頰,似乎要將我臉上的眼淚都吻乾淨一般。
哭了小會兒,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我強迫自己將眼淚憋回去,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關於安晴的一切,所有讓我傷心難過的事情通通不想。
寧澤言一直在病房裏陪着我,期間黎曉惠過來看了我一次,滿目愧疚的看了我許久,嘆了口氣便出去了。
病房內始終安安靜靜的,我看着坐在病牀旁沉默不語的寧澤言,心頭忽然一緊,下意識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
寧澤言回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着我。第一次,他拉開了我的手。
在我驚愕的目光下,他緩聲開口:“她欺負你,我忍不了。”
我張了張嘴,剛想要勸他,他卻豎起食指輕點着我的脣,那雙如黑曜石般的雙瞳裏映着我看不懂的神色,脣瓣溢出笑聲莫名的讓我背脊發涼。
頓了片刻,他聲音極其輕柔的說:“老婆,對不起,我想犯罪。”
隱隱猜出他話裏的意思,我腦中“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
下意識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寧澤言,然而沒等我來得及動,寧澤言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我下意識想追上去,剛動一下,我猛地想起了肚子裏的孩子。
很想很想去把寧澤言追回來,不讓他去做傻事,可我不能不管孩子。
如果把它也弄丟了,我會恨自己一輩子。
我紅着眼眶緊咬着牙,緊緊的抓着被子,拼盡全力剋制住不去追。
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我抱着一絲希望立即扭頭望去。
進來的人不是寧澤言,而是唐韻。
唐韻反手將門關上,慢步走到病牀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她的目光裏,有譏諷,也有憐憫。
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收回視線睜大眼睛望着屋頂,啞聲說:“謝謝。”
被拉着撲下樓梯那刻,如果不是她及時抱住了我,我需要承受的後果遠比現在更多。
這一聲謝謝,是應該的。
唐韻說:“恰好路過,不用謝。”
我緊咬着下脣,沒再吭聲。
沉默片刻,唐韻淡聲開口,“我記得我提醒過你小心你那個妹妹,看來你並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不是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是怎麼也沒想到安晴能做到那一步。
明知道我懷着孕,還故意設計讓我摔掉孩子。
唐韻又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轉身往病房門口走。
她走到病房門口,突然又停了下來,沒有回頭,“別看寧澤言平時軟綿綿的像是沒有半點刺,他發起瘋來比寧子翼更狠,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我渾身一顫,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只一瞬,我便鬆開了緊攥的拳頭。
如果寧澤言因爲這件事情出了事,不管如何我都陪着他。
至於安晴……隨便她怎麼樣吧,我管不了,也不想再管了。
人心本善,之所以狠,要麼喫過虧,要麼不想喫虧。
如果狠下心腸能讓我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我不介意當一回壞姐姐。
……
清晨醒來,病房裏空蕩蕩的,寧澤言還是沒有回來。
我平躺在病牀上,望着窗戶外的陽光發起了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
我扭頭望去,就看見寧澤言和寧子翼這兩兄弟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兄弟兩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儘管很想問問寧澤言,他昨天離開之後去做了什麼,可現在明顯不是問話的時候,我只能暫時將心底的疑惑壓下。
寧澤言走到牀沿坐下,握住我的手,輕聲問,“餓不餓?”
可能是因爲剛從外面回來,他的手有點兒涼。
他用力的我了下我的手,就將我的手塞回被子裏。
“餓,渴。”我說。
從昨天中午喫完飯到現在,我滴水未沾。
不僅餓,還很渴。
寧澤言替我拉了拉被子,回頭看向寧子翼,“我老婆餓了。”
寧子翼挑了挑眉,“所以?”
“你下去買。”寧澤言指使得理直氣壯的。
寧子翼靜靜的看着寧澤言,沒吭聲。
寧澤言半點兒不閃躲的回望過去。
兄弟兩人僵持半響,最終寧子翼妥協似的嗤了聲。
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的門被關上後,寧澤言起身去給我倒了杯溫水,我看見他自己先輕抿了一口,像是在試水溫。
大概是水溫合適,他端着一次性紙杯走回牀邊,動作極其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坐起身,拿了枕頭墊在我的背後。
寧澤言重新在牀沿坐下,將手裏紙杯遞到我脣邊。
我沒有讓人喂東西的習慣,從他手裏接過紙杯喝了起來。
水溫溫的,溫度剛剛好。
一口氣喝完,我把紙杯遞迴給寧澤言。
寧澤言問:“還喝不喝?”
我搖了搖頭,喝太多要上洗手間,很麻煩。
病房內沒別的人了,我問:“你昨天去哪裏了?”
寧澤言眸光微閃,盯了我半響,突然問:“老婆,要上廁所嗎?”
我:“……”
不提還好,一提,我還真有點兒想!
有些惱怒的瞪了寧澤言一眼,我掀開被子要下牀。
寧澤言起身扶我,如臨大敵般攙扶着我往衛生間走,嘴裏不停的唸叨着,“老婆,走慢點,別急,尿褲子上也沒關係,我給你洗。”
……神經病!
踏進衛生間的門,我嚴詞拒絕了寧澤言要幫我解褲子穿褲子的提議,不由分說的將他趕了出去,鎖上門。
脫下褲子,我下意識往內褲上看了眼。
還好,只有點兒褐色分泌物,沒有出血。
想到安晴的所作所爲,我的心仍舊有些抽痛。
甩了甩頭,不再去想她,我迅速解決完洗了手,拉開衛生間的門。
寧澤言等着門外,看見我出來,沒再像剛纔那樣緊張兮兮的攙扶着我往回走,直接將我打橫抱起。
躺回病牀上,我沒有輕易放過寧澤言,繼續剛纔的話題,“你昨天去哪裏了?”
寧澤言苦笑,“能不提這麼掃興的話題嗎?”
“不能。”我板着臉說。
寧澤言忽然低下頭,沉默下來。
好半響,他才擡起頭,雙眸直勾勾的看着我,神情有些小心翼翼的,“如果我做了壞事,你會不會覺得我壞,嫌棄我?”
我下意識反問:“你什麼時候不壞了?”
還沒在一起之前,我就已經覺得他就已經壞到骨子裏了。
他對我做過的壞事可不少好吧!
寧澤言噎了噎,瞪眼看着我。
見寧澤言不吭聲,我低下頭,默不作聲的伸手過去拉住他的手。
寧澤言愣了下,面上神情緩和下來,俯下身,雙臂穿過我的背部緊緊的將我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