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我默默將這些畫全部收回抽屜,手心悄然放到身側,隨時準備好要解開安全帶。 .
徐盛澤似乎並未注意到我的異常,見我再度翻起那些畫,他不由笑道:“怎麼,你後悔了,想要這些畫?”
我也笑了笑,故作輕鬆道:“這都是你畫的,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嘴輕鬆,可心底,卻沒有了面的從容。
想到徐盛澤畫了這麼多夏千秋的畫像,又說畫的是我,我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他爲何要撒謊?
垂眸,我試探性地問了句:“阿澤,你爲什麼要收養我?”
徐盛澤一愣,旋即側眸看了我一眼,“幹嘛忽然問這個?”
我聳了聳肩,“其實我一直不懂,你沒結婚,也沒有女朋友,當年,你大學剛畢業,一個年輕男生,卻忽然跑到孤兒院,收養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想想,還挺怪的。”
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儘量讓語調聽去,像閒聊一般自然。
徐盛澤沉默一瞬,反問道:“這麼多年了,你現在纔想起來,要問我這個問題?”
我垂眸道:“從前我是個孤兒,只要有口飯喫,有個地方讓我住,我開心的不得了。一隻流浪貓被好心人收養了,高興都來不及,哪會思考那麼多。”
驀地,我注意到,徐盛澤神色一滯,臉露出幾分不自然。
旋即,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潤。
順着我的話,他嘆道:“是啊,流浪貓的願望如此簡單,自然不會多想,直到有一天,流浪貓遇到了它的另一半,被拐走了,也變聰明瞭,開始思考當初主人收養它的目的。”
我神色一怔,旋即露出幾分警覺,“那麼,流浪貓的主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空氣,有一瞬的沉默。
那一刻,我和徐盛澤都沒說話。
耳邊,只餘車身穿梭於馬路,引起的喧囂。
我轉眸看向窗外,默默問了句:“這是哪?”
徐盛澤聲音淡漠,不似平日的和緩,反而透着幾分冰冷,一點都不像他。
“送你回家的路。”
“是嗎?”我默默將手搭在腹部,不易察覺地保護着腹的寶寶。
“可我怎麼覺得,這不是我回家的路。”
驀地,徐盛澤踩了一腳急剎車。
霎時,車子從高速疾馳,猛然停下來。
我的身子不自覺地往前一傾,好在剛剛護住了肚子,纔沒被撞到。
“你幹什麼?”
我已經全神戒備地盯住了徐盛澤,一隻手不由搭了安全帶的扣子。
徐盛澤默默垂眸,一眼盯住了我搭安全帶的手。
他眸色一暗,頓時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胸口。
一張俊臉凝住我,神色透出些許迷離,“小柒,其實我很捨不得你。”
“你幹嘛?放開我!”我惱羞成怒地將手抽回,心已開始七八下地打鼓。
“你哪裏是捨不得我?你捨不得的是夏千秋吧?”我狐疑地看着徐盛澤,看着這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
從前,這個收養我的男人,我只當他是兄長,是陪我長大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