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哭個不停,北冥焰疼惜地摟着我,又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身的血跡,蹭到我乾淨的衣服。
“別哭了。”他吻着我臉的淚水,眸浮起一絲壞笑:“夫君幾千年的道行,不過才失去了一點,從今以後,你要陪在我身邊,看着我將散去的道行,再修煉回來。”
我忍不住笑了笑,抹去眸淚水,靠進他懷裏,“好,我會一直陪着你。”
他寵溺地輕撫我的發線,柔聲說:“只要你和寶寶平安無事,我可以付出所有。”
驀地,我忽然捂住他的脣,搖了搖頭,“不要說這種話,我和寶寶當然會平安無事,我不要你爲我們付出所有,我要你和我一起,看着寶寶長大。”
北冥焰點了點頭,輕笑:“好。”
我這纔想起,他身還有個血窟窿,我怎麼還在這悲春傷秋。
於是我扶住他的身體,想替他包紮傷口,卻被他按住。
“沒事,我自己來。”
說罷,他掌心浮起一團淡藍色的暖流,緩緩覆在胸口的血洞,似乎在替自己療傷。
半晌,婆婆從屋裏走出來,見我們依舊坐在這,有些驚訝。
北冥焰一看到她出來,急切地問:“婆婆,藥煉好了嗎?”
婆婆有些不耐煩,沒好氣道:“沒那麼快,不是說了,需要三個時辰嗎?”
北冥焰微微垂眸:“有勞婆婆。”
婆婆垂眸,看了他胸口一眼,從懷拿出剛剛裝着北冥焰心臟的瓶子。
我不由一驚,心臟還在瓶子裏,難道沒用嗎?
婆婆將瓶子遞給北冥焰,笑說:“第三種材料,只需心頭血即可,不需要一顆完整的心臟。”
我一聽這話,立刻欣喜道:“這麼說,可以將心還給我夫君嗎?”
婆婆精銳的眼眸,浮起一絲玩味:“心已經給了,不能再還回去了。”
我神色一怔,不由問道:“婆婆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只需要心頭血夠了嗎?”
婆婆笑而不語,只輕撫着懷鸚鵡的背羽,不再理我。
北冥焰卻是笑了笑,接過瓶子,倒出了裏面的心。
旋即,他走到我面前。
驀地一掌,他竟然將自己的心,推進了我的胸口。
瞬間,我覺得渾身一顫,一股陰冷的寒氣,頓時襲遍全身。
只是一瞬,那陣寒意消失了,似乎融進了五臟六腑。
我不由捂住胸口,瞠目結舌地看着北冥焰:“你、你這是做什麼?”
北冥焰鳳眸迷離,透出一抹深邃的柔情。
他深深地望着我,緩緩開口:“從今以後,我的心,交給你保管。”
我依舊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深邃如墨的眼眸。
那一瞬,只覺得胸口有力地跳動着,承載着多一份的悸動。
一旁的婆婆,忽然笑了笑,來回打量着我們,最後將視線落在我身。
“丫頭,這百草丸需要的可不止是愛人的心頭血,還需要愛人的心,只不過心不是給老婆子我的。”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北冥焰握住我的手,凝眸注視着我,“小柒,這顆心永遠放在你這,從今以後不許再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