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蹙眉，究竟什麼樣的大主顧，能把你嚇成這樣，看到別的客人在這，他還能打你不成？
結果，待我躲在架子後，定睛一看，卻徹底愣住了。
我看到，不遠處，朝道士走來的所謂大主顧，是寒肅，他依舊面無表情，頂着一張冰山臉，神色淡漠。
道士看到他，瞬間堆起滿臉笑容，與剛纔看到我時的輕慢，完全不同，簡直像變了個人。
“哎呦，您又來了。”道士熱情地招呼着寒肅，結果卻是熱臉貼冷屁股。
寒肅擺着撲克臉，沒有一句廢話，只冷聲問：“東西呢？”
道士趕緊將懷的葫蘆拿出來，恭敬地雙手奉，“您看看，這是今早剛出來的鬼靈，一共五顆，您拿好。”
寒肅打開葫蘆，往裏面看了一眼，將葫蘆嘴重新蓋，又從懷掏出一疊厚厚的毛爺爺，直看得道士雙眼放光，一張嘴樂開了花。
寒肅將錢放下，帶着鬼靈一言不發地走了，真是乾脆利落，一句都不多說。
我卻在那一瞬，徹底疑惑了，寒肅來買鬼靈，這是北冥焰授意的嗎？
可如果北冥焰在收集鬼靈，他爲何不告訴我？他甚至還說，救五兒的事，要先放一放，那他現在收集鬼靈要做什麼？
我心瞬間涌起了一連串的問號，那一刻，我毫不猶豫地從架子後走出來，悄悄跟了寒肅。
驀地，身後一個大手拍了拍我的肩，嚇了我一跳。
我回頭一看，是夜凌蒼，剛剛他被我用眼神趕走了，這會又出來了。
他勾起脣角，朝寒肅離去的背影看了看，臉浮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嘖嘖，北冥焰的護衛在收集鬼靈，也不知是不是北冥焰授意的。”
末了，他似乎故作驚訝般，看着我道：“怎麼，你這副疑惑的表情，該不會，你不知道北冥焰在做什麼吧？”
我沒理他，本打算繼續跟着寒肅的。
結果，只是和夜凌蒼說話的功夫，我再一擡頭，前面哪還有寒肅的身影。
地下街本人頭攢動，寒肅走路速度又極快，我只是一愣神的功夫，他消失不見了。
我頓時感到懊惱，不悅地瞪了夜凌蒼一眼。
他幸災樂禍道：“跟丟了嗎？”
我根本不想理他，只自顧自往前走。
他跟在我身後，笑說：“你真怪，直接去問北冥焰，爲何要買鬼靈不好了，何必在這跟蹤他的護衛？”
我還是沒理他，腳下不由加快了速度，想甩掉身後的夜凌蒼。
他話鋒一轉：“該不會，你根本不敢問北冥焰吧？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
我本因鬼靈一事，與北冥焰談得不愉快，眼下夜凌蒼這幸災樂禍的口吻，聽得我更加火大。
我回身看着他，沒好氣道：“不要再跟着我了。”
夜凌蒼不以爲意地聳聳肩，那一瞬，我忽然懂了，他似乎早知道寒肅在買鬼靈，於是今夜，他故意將我約在地下街，爲的是讓我看到剛剛那一幕。
“你是不是故意的？”
夜凌蒼裝傻：“什麼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