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頓時一沉，難道夜凌蒼也知道，這街可以買到鬼靈？
似是見我不解，他回眸對我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我知道那道士在哪，直接帶你去，免得你走冤枉路。”
我看着他的背影，頓時涌起滿腹警惕，夜凌蒼會這麼好心？該不會，又在耍什麼陰謀吧。
很快，我跟着他，走到一處攤販邊。
那是個破敗不堪的小攤，旁邊支着一張旌旗，面卻寫着“算命”二字，一個道士模樣的老頭，坐在小攤邊，半閉着眼眸，好像快睡着了。
其他家的小攤均是擺滿了貨品，唯獨這道士家，什麼東西都沒擺，案板空空如也，道士人也渾渾噩噩的，有人來了，也絲毫不招呼顧客。
半晌，道士似乎才注意到，我和夜凌蒼站在這半天了，他微微睜開眼，只看了我們一眼，又閉了起來。
“這位……大師？”我試探性地開口，喚了道士一聲。
道士似乎在閉目養神，一張略顯滄桑的臉，有些高傲，並不理我。
我大着膽子問道：“聽說你這裏可以買到鬼靈？”
道士神色一變，這才睜開眼睛看了看我，卻又半晌沒說話。
我心道，賣什麼關子。
當下，我失去了耐心，直截了當說道：“大師，我有朋友在你這裏買到了鬼靈，所以我也來看看。”
驀地，道士忽然冷聲打斷道：“姑娘，你來晚了，鬼靈都賣光了。”
我朝他腰間的葫蘆指了指，“如果都賣光了，請問您這葫蘆口裏，閃閃發光的是什麼東西？”
道士不由將葫蘆緊緊摟在懷裏，好像我會搶一樣。
“姑娘，鬼靈這東西可稀缺得很，尋常低等鬼物身又沒有，所以嘛，這東西的價錢……”
我不由看了夜凌蒼一眼，他倒是識趣，見我用眼神下了逐客令，乖乖走到了一邊。
夜凌蒼走後，我才低聲對道士說：“大師儘管開口，出個價吧。”
道士撫着鬍鬚，一臉爲難：“也不是價錢的問題，姑娘有所不知，近來有一位大主顧，已經包下了貧道這裏所有的鬼靈，只要有新鮮的鬼靈出來了，那大主顧會立刻來買走。”
我不悅道：“怎麼，大師只賣大主顧，不肯賣其他人嗎？”
道士苦笑：“不是貧道不想賣，而是那大主顧不準貧道將鬼靈賣給其他人，貧道實在得罪不起，姑娘還請回吧。”
說罷，道士不再理我，又自顧自閉了眼睛。
我不由蹙起眉心，如何能心甘情願地這樣走掉。
於是，我索性坐到道士的攤販前，他若不鬆口，我也不打算走了。
似是見我堅持，道士睜開眼哀嘆道：“前段時間，一個有錢人家來求鬼靈，也和姑娘一樣堅持，貧道好說歹說，最後只好將一點存貨賣給了他，如今，姑娘是真的來晚了。”
我猜到，他說的應該是彭老爺派來的管家。
驀地，道士忽然睜大了眼睛，看向我身後。
旋即，他將我拉起來，推到架子後，火急火燎道：“姑娘快躲起來，那大主顧來了，可別讓他看到有其他客人在這，否則會被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