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此節,蔣雙一臉厭惡:“那老太太原本也住在這一層,可她太吵了,從那天出車禍後,她醒來一直在喊,不要去加油站,加油站有鬼,後來醫院把她送到了精神科。”
說罷,她又搖了搖頭,“真是病得不輕,那天是她胡攪蠻纏,我們纔出車禍的。”
我默默聽着,不知怎的,心卻驀地閃過一個問號。
加油站有鬼?
我知道,那老太太是真能見鬼的,許多精神病人因腦部構造與正常人不同,所以能看到正常人所看不見的世界。
若老太太能見鬼,那麼她一直大吼着,加油站有鬼,說不定,是真的。
我驀地想起,好像前些天,曾聽徐盛澤提起過,他有一晚,是我們去祭拜夏千秋回來的那晚,他在一個加油站,遇到了很詭異的事。
當時我急於解決琳娜和嘉利的恩怨,並未將徐盛澤的話放在心。
也不知爲何,此刻,這兩件事,忽然在我腦串聯到了一起。
不過這終究與我無關,我只希望自己別再遇到什麼麻煩。
那天從醫院出來,已是夜幕降臨,華燈初。
秋日的夜晚,涼風陣陣。我走在回家的路,不由抱住臂膀,心不由想着,也不知北冥焰這會還在不在家,八成是不在了。
心沒來由一陣失落,最近與北冥焰在一起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少了,每次見面,也說不幾句話,他又走了。
我不由自嘲,明明與他最艱難的時候,都走過來了,眼下日子平靜了,終於能毫無顧忌地與他在一起了,我反倒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也真是怪。
待我快走到家附近時,不知怎的,鼻間忽然傳來一陣血腥氣。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許是經歷過太多靈異之事,聞到血的味道,會本能的心頭一緊。
身旁的草木似乎被風吹動了,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可是剛剛明明沒有風。
我驀地轉身,看到那片裝點馬路的矮草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晃動,晃得那片草也跟着嘩嘩作響。
再一看去,才發現,貼着土地的那片草根,已被一片鮮紅的血跡染紅。
血腥氣是從這裏傳出來的,當下,我本能地轉身要往家跑。
結果,斜刺裏猛地躥出一個身影,竟然一把撲來抱住了我的腿。
我嚇了一跳,“誰?快放開我!”
我大叫,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團巨大的血球,抱住了我的腿。
瞬間,我的長褲,都被那團噁心的血染紅了。
我一陣厭惡,狠狠踹了它一腳,血球滾到一邊。
我這才發現,那是一個渾身沾滿血的成年人,只是剛剛蜷成一團,抱住了我的腿,我纔沒看清。
那血人似乎渾身下,都被扎滿了無數個血窟窿,此刻,那些窟窿裏還在不住淌着血。
我立刻想起那天在公交車,遇到的渾身是血的鬼東西。
好像是同一個!
“好疼啊!我流了好多血!”血人忽然開口說話了。
我卻驀地一驚,這聲音我認得,這不是那個失蹤的出租車司機嗎?
我靠!他臨死前經歷了什麼?被虐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