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暮色微沉,天已經黑了,徐盛澤驅車,駕駛在從公墓返回市區的高速公路,而我剛剛在車睡着了,還做了個關於夏千秋的噩夢。 .
我擦了擦額頭冷汗,想打開車內廣播,放鬆下心情。
結果,廣播內發出嗞啦一聲怪的噪音,旋即,一聲沙啞的哭泣,從廣播內幽幽傳來。
下一秒,一隻冰涼的手,已緩緩搭了我的後頸。
我猛然一驚,彼時車窗外,夜色已徹底降臨。
我擡眸看向前方,對了車窗一個蒼白的倒影。
那是一張女鬼的臉,黑色瀑布般的乾枯長髮,垂在那張閃着白色熒光的臉。
血紅的嘴脣微微張開,似乎在對我笑,森森白牙染着一抹血痕,好像剛喫過人,透出一股瘮人的血腥氣。
我一動不動地僵在座位,脖頸女鬼伸來的那隻冰手,依舊在不住摩挲着,好像很喜歡我的身體。
廣播發出嗞啦嗞啦難聽的噪音,我知道,是因爲受到了女鬼散發的磁場干擾。
徐盛澤聽不下去,不由關掉廣播,結果廣播彷彿壞掉了一般,任憑他怎樣按,依舊不住地發着噪音。
嘈雜的電磁干擾,似乎還夾雜着女人怪的尖聲大叫,聽去令人脊背發麻,不寒而慄。
“怪,這東西怎麼了?”
徐盛澤微微皺眉,顯然,他根本看不見,此時車內正坐着一個女鬼。
我卻兀自僵在座位,一動都不敢動,只死死盯着車窗的倒影,與女鬼純白的眼珠子四目相對。
這鬼物到底要幹嘛?也不說話,一直摸我做什麼?
一定是下午在公墓,看夏千秋時,不慎招惹到了這髒東西,被她盯了。
當下,我小心翼翼挪了挪身體,想擺脫女鬼的冰手,可我一動,她更加肆無忌憚,直接伸出一雙枯手,環住了我的脖頸。
霎時,她整張臉都貼過來了,難聞的血腥氣撲面而至,令我一陣作嘔。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徐盛澤注意到了我的不尋常,不解地看着我。
我正要說話,忽然喉嚨一痛,瞬間被女鬼死死掐住了脖子。
當下,我再也坐不住了,不住地掙扎,去掰女鬼的枯手。
“滾開!你快放手!”
我一邊掙扎,一邊費力地從喉嚨扯出一絲嗚咽。
“小柒!你怎麼了?”
徐盛澤眼見我像瘋了一樣,對着空氣劃劃,大喊大叫,他一手扶住方向盤,另一手不由握住了我的肩。
結果,女鬼忽然轉移了目標,冰冷的枯手從我喉嚨撤走,順勢摸了徐盛澤的手臂。
徐盛澤倒吸一口冷氣,急忙縮回手:“誰?誰摸了我一下?”
女鬼咧開血盆大口,似乎看到徐盛澤被自己嚇到,露出猙獰的大笑。
她更加肆無忌憚,這下,那隻死人手直接搭了方向盤,狠狠一轉。
聽車輪下方傳來“呲噶”一聲,車身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漂移。
“這、這怎麼回事?”徐盛澤驚恐地握住方向盤,卻眼睜睜看着它,不受控制地左右來回打轉。
我靠!這女鬼在玩雜技表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