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我已徹底鎖起眉心,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 .
“小柒,對不起,我是被逼的,我怕那男人報復,下蠱害我。”
我聽得不耐煩,加之身體越發虛弱,不由放開了她的手臂。
方筱蕾手一得空,立刻扶住我,哭得帶雨梨花的臉,寫滿了愧疚:“小柒,你沒事吧?”
我厭惡地推開她,繼續問:“那男人長什麼樣?”
方筱蕾可憐兮兮地眨巴着眼睛,細細回憶道:“那天我太緊張了,沒看清。”
我知道,不會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她當時一定嚇到連話都說不出來,更不可能記清男人的長相。
是梅花組織乾的嗎?我不得而知。
那天回到宿舍,方筱蕾要將所有鮮花餅都扔掉,被我一把攔住了。
也不知這姑娘是真傻,還是故意裝傻,虧她還是在苗疆長大,難道不知道,下過蠱的食物不能隨意亂丟嗎?
這種東西,要拿給解蠱之人,用特殊辦法處理掉。
當然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有古籍記載,通過某種祕術,可以利用下過蠱的食物,找到下蠱者的蹤跡。
找到下蠱者,纔有可能解開我體內的蠱毒。
這是我在北冥焰送我的一本風水古籍,看到的。
那天下午,我又嘗試通過玄玉喚了北冥焰幾次,依舊杳無音信,也不知這塊玄玉出了什麼問題。他並未教過我怎樣去冥界,玄玉是我和他聯繫的唯一介質。
蔡五黎似乎失蹤了,從今早我醒來後,沒看到她。
我自然無心管她,眼下我有更要緊的事。
我翻出北冥焰送我的古籍,拿剩下的幾塊鮮花餅,以及一疊黃符,撐着最後一絲力氣,腳步蹣跚地尋了學校內一個無人的角落。
那是校園後山一個小樹林,平時鮮有人出沒。
到了那裏,我立刻翻出古籍,點四根蠟燭,分別壓在古籍四角,幽幽燭光立刻無聲地亮起,將古籍密如蚊蠅的小字,照得熠熠生輝。
我用指尖夾起一張黃符,湊到燭火內點燃,瞬間,黃符亮起橙紅色的火光,開始靜靜燃燒。
我口默唸追蹤符術,而後將點燃的黃符,扔在了那幾塊鮮花餅。
霎時,黃符發出“嘶”地一聲響,鮮花餅頓時冒起一股白煙。
我急忙掩住口鼻,躲到一棵樹後,靜靜等着白煙的動靜。
半晌,白煙彷彿有了生命一般,開始無聲無息地盤旋自轉,最後,白煙散去,半空神般地出現了一個陌生場景。
彷彿一副風景畫,在我眼前緩緩打開,亮出它完整的真面目。
那是一片空曠的廢墟,似乎被火燒過,斷壁殘垣的建築,孤零零地落在地,好不淒涼。
不過那畫卷的背景,卻是一派欣欣向榮之貌,錯落交疊着許多異族風情的竹樓。
我一眼認出了,那是西南部,苗疆一帶纔有的建築風格。
半晌,四根蠟燭熄滅了,蠟油滴在書籍一腳,彷彿凝固的眼淚。
伴着蠟燭的熄滅,半空那副畫卷也消失了,我扶靠在樹旁,心已是瞭然。
在鮮花餅內下蠱之人,確實在苗疆一帶,而且是在一片廢墟附近。
只不知,苗疆那麼大,如何去尋一處破敗的廢墟。
不過,總算得到了有用的信息,總好過一無所知。
當我收拾地的殘局,準備回宿舍時,身後忽然冒出一個焦急的聲音:“你在這?我找了你好久。”
回身一看,是蔡五黎,她正氣喘吁吁地撫着胸口,似乎是跑過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