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我被你害得時日無多,命不久矣,一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想逃避自己的過錯?
我更加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冷聲質問:“你到底受誰指使?爲何要給我下蠱?”
她抽抽搭搭的,哭得帶雨梨花,若有不明真相的同學在此經過,還以爲我在欺負她呢。 .
“快說!”我壓低聲音,等得極不耐煩,心頭一急,只覺得血液裏的蠱蟲又開始蠢蠢欲動。
她小心翼翼覷着我的神色,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都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想隱瞞?”
她吞吞吐吐道:“不是不知道,只是、只是我不知要害你的人是誰。”
輕嘆一聲,方筱蕾給我講了件聽去匪夷所思的事。
事情發生在五一假期的最後一天,是各路鬼差忙着追捕攝青鬼的那天。
彼時,在距離我幾千公里外的一處西南小鎮,方筱蕾提着大包小裹在路邊等車,準備搭乘大巴,前往城裏的火車站。
結果,在等車時,路遇一陌生男人。
男人賊眉鼠眼,鬼鬼祟祟的,一看到方筱蕾一個獨身女孩站在路邊,神經兮兮地湊過去,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問了句:“要貨嗎?”
這是行話,方筱蕾所住的西南小鎮,是毒品走私的重災區,許多毒販子會這樣在路邊釣魚,尋找目標買家,一些不要臉的毒販子,會專挑獨身女性下手。
方筱蕾自然嚇得不輕,提着行李跑了,結果沒跑幾步,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瞬間沒有了知覺。
當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倉庫裏。
她第一反應是去摸自己的衣服,遇到這種事,被劫財都是小事,萬一被劫色……
好在,她衣物完好,沒有被侵犯的跡象。
她正要鬆一口氣,那個向她推銷毒品的男人,從牆角朝她走過來了。
她嚇得不住地後退着,曾聽家老人說過,有些窮兇極惡的毒販子,會想盡辦法讓原本不吸毒的人,染毒癮,再將毒品賣給他們,賺黑心錢。
她很怕,眼前這男人忽然給她注射一劑冰毒,逼她染毒癮。
可事實證明,她想錯了。
男人並未拿出任何注射劑,而是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她。
“拿着。”
方筱蕾愣愣地看着男人手裏的袋子,半天不敢接,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男人微蹙眉心,不耐煩地將袋子丟到方筱蕾臉。
方筱蕾顫抖着打開一看,發現是一盒鮮花餅,新鮮出爐,聞着還挺香。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男人,一臉不解。
男人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冷聲說:“這盒鮮花餅裏下了蠱,你收好。”
方筱蕾一聽這話,嚇得立刻將鮮花餅扔到地,像看怪物一樣看着那盒子,碰都不敢碰。
若說方筱蕾對毒品的恐懼有三分,那麼她對苗疆巫蠱之術的恐懼,足有十分。
身爲在苗疆一帶長大的漢族女孩,方筱蕾自然懂得,蠱毒的厲害之處。
傳言,苗疆一些巫蠱世家,會通過食物,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別人下蠱,而蠱者若不及時解蠱,會在一個星期內命喪黃泉,死狀悽慘,有些厲害的蠱毒,會讓受害者死得更快。
只是,巫蠱之術向來傳女不傳男,眼前這男人竟會拿着含有蠱毒的食物,着實怪。
她來不及多想,聽男人一字一頓地冷聲說:“你聽好,我要你回學校後,把這盒鮮花餅送給一個叫小柒的女人,讓她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