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打量了幾眼這房子,一派歐式裝修,典雅又不失高貴,能在這樣的地段,住着這樣一棟豪宅,看樣子這喬先生倒是家境殷實,有錢得很。手機端 m..
我聽聞許多藝術家,生前因作品找不到商業價值,終生都過着窮困潦倒的生活。
譬如梵高,生前畫作不被認可,直至死後才聲名鵲起。
可喬先生看樣子,生前過着富裕的生活,雖英年早逝,卻也是不幸的萬幸了,至少死後還能給妻子留下富足的生活。
陸女士坐在沙發,打量着我們,眉眼間透着一位年婦人看透世事的淡然。
“陸女士,冒昧打擾您了。”我有些侷促。
陸女士緩緩微笑,露出幾分慈祥:“你們想了解我先生的哪些作品?但說無妨,這些年我一直在幫他整理生前的作品,也有過不少你們這樣的大學生,對他的作品感興趣。”
我看了一眼北冥焰,他不易察覺地對我點點頭,我才轉過來繼續對陸女士說:“我們想了解那首《望穿秋水》,喬先生的作品裏,當屬這首最知名了吧。”
哐當!
陸女士一個不慎,打翻了面前的茶杯。
茶水瞬間流了一地,我急忙起身,給她遞了一張紙巾。
“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我趕緊道歉,生怕她一個不爽,直接將我和北冥焰趕走。
結果是我多慮了,陸女士並未下逐客令,只是一臉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我打翻了茶杯。”
我和北冥焰對視一眼,他在沙發下悄悄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大膽地繼續說。
我得到他無聲的鼓勵,又試探性地問陸女士:“那首曲子,您能帶我們看看樂譜嗎?”
陸女士重新坐好,這才輕嘆一聲:“實不相瞞,那首曲子的樂譜,已經被我燒掉了。”
我驚訝道:“燒了?爲什麼要燒了?”
似是勾起許多往事,陸女士面容悽楚,露出幾分迷離。
“《望穿秋水》是我先生還在世時的最後一首作品,他創作那首曲子期間,我正懷着孕,可他癡迷創作,終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對我不聞不問。最後,那首曲子問世了,在業內大受好評,可他的抑鬱症也更嚴重了,結果在我生下女兒當天,他自殺了。”
原來是這樣,這陸女士也是可憐,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半晌,我垂眸小聲說:“對不起。”
陸女士苦笑,擺了擺手:“沒關係,那首曲子太過悲傷,只是聽着會壓抑到骨子裏,我覺得它太消極了,把曲譜燒了,也不希望再有人聽到它,眼不見爲淨。”
竟然這樣燒了,我有些不甘心:“您沒有留下備份嗎?”
“沒有。”陸女士很乾脆地回答道:“很抱歉,沒能幫到你們。”
“那後來,有沒有人再拿到曲譜?如照着曲譜重新演奏一遍,再傳到?”
“我都說了,我把它燒了,不會再有人重新演繹。”
陸女士顯然被我問得不耐煩了,她不悅地起身,鄭重其事地看着我們,顯然在下逐客令。
無奈,我和北冥焰只好道了聲謝,起身準備離開。
只是,在走到門口時,北冥焰忽然轉過身,問陸女士:“您的女兒今年應該初了吧?”
陸女士一怔,旋即點點頭:“她平時住在學校,很少回家,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