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原來這女孩知道,她既然知道,還將這樣不祥的曲子發給她姐,這安的是什麼心。
沒想到,女孩毫不在意:“我都聽一個星期了,什麼感覺都沒有,不過是一首普通的曲子,被大家以訛傳訛,越傳越離譜,所謂聽了會自殺,都是謠言罷了,那些自殺的學生,本來有自殺傾向,纔不是因爲它。”
“等等,那些自殺的學生?你是說已經有很多人因爲它自殺了嗎?”風沉玉忽然抓住了話裏的重點。
女孩眉心一挑,旋即露出心虛之色。
眉眼沒有了剛纔的不屑,她誠惶誠恐地看向周圍,確定無人經過,才湊到我和風沉玉面前,悄聲着口型:“最近學校很多人自殺了。”
此話一出,我和風沉玉皆是驚訝地對視一眼。
“你們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女孩露出驚恐之色。
我趕緊點點頭:“放心,我們不說。”
女孩輕嘆:“你們不知道,最近學校關閉了天台,封鎖了後面那片湖,連小樹林都不讓去了,可算這樣,依然有人在家割腕,在家喝農藥,所以學校乾脆不讓我們回家了,放假了也將我們全部留在這,每天盯着,怕再出事。”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學校不放假。
剛剛我們拜訪班主任,她卻對自殺一事緘口不言,想來學校是要將此事壓下去,才祕而不發,只對外界說,是因課業壓力大,纔不放假。
畢竟這樣的事傳出去,對學校名聲不好,學校定然不願冒險。
我又看了一眼女孩手機裏的曲子,她看出我的凝重,滿不在意地笑了笑:“真不是因爲它,我都聽一週了,也沒聽出任何問題。”
我狐疑地望着她,總覺得這女孩膽子也忒大了點。
“要不,我把這曲子發給你,你也試試?”
我如臨大敵,趕緊擺擺手:“別,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女孩旋即大笑:“開個玩笑,你不敢聽,我是不會發給你的,對了你認識我姐嗎?”
我點點頭:“她是我大學室友。”
她輕笑,隱隱透出幾分不屑:“切,你我姐膽子小多了,她敢聽。”
我乾笑幾聲,心道這孩子心真大,算曲子真沒問題,是大家以訛傳訛的造謠,可畢竟不吉利,還存到手機裏,發給自己姐姐。
“對了,前幾天也有個姐姐來過我們學校,到處打聽自殺神曲的事。”
風沉玉的眼眸瞬間亮了,他知道,女孩說的是蔡五黎。
旋即,他搖了搖頭,無奈地輕笑:“五兒也不知避諱。”
那口氣透着無限寵溺,又像個無奈的師長,我深嘆一聲,對他的困境也無可奈何。
那天下午,風沉玉先行離開,我獨自朝學校大門走去。
走着走着,卻忽聞手機裏傳來一陣音樂聲。
怪,這不是我的鈴聲。
我拿起一看,頓時脊背發涼,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我看到,那首怪的曲子,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的手機裏,正緩緩播放着悠揚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