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十一點。 .
北冥焰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任憑我怎樣敲門,他都不肯開。
我站在門外,不知所措,再過一個小時,他要封印發作,我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
良久,房門緩緩打開,北冥焰默默站在我面前,俊美的面孔透出一絲冷峻的疲憊。
鳳眸一閃,他墨色的瞳孔似乎染幾抹金輝,看得我不由一怔。
每一次月圓,他的金眸便會顯現,我不懂那意味着什麼。
見我許久不說話,他指尖輕點,敲了敲我的額頭:“傻丫頭,想什麼呢?”
“這次你怎麼不躲了?以前都會去我找不到的地方。”我問出了心疑問。
他略一沉吟,俊臉微露凝重,旋即笑說:“怎麼,夫君留下來不好嗎?”
“當然好。”我摟住他的脖頸,直視他繾綣的眼眸:“以後都不要躲了,讓我和你一起承擔,好嗎?”
他不置可否地輕笑,似乎在我告訴我,我承擔不了。
他親暱地攬住我的肩,將我推出門去,一直推到臥房裏,又看着我躺到牀。
“好好睡一覺,不要想太多,天一亮夫君沒事了。”
我乖巧地點點頭,任由他替我掖好被角,輕輕在我額留下一吻。
許是他的話語讓我分外安心,他走後,我獨自躺在溫暖的大牀,很快睡着了。
滴答,滴答。
牆的時鐘一刻不停地敲打着,我睡得半夢半醒,只覺得渾身燥熱。
翻了個身,繼續和周公約會,卻在那一瞬,猛然聽到時鐘的規律敲打,傳來另一絲不和諧的聲音。
砰砰!
好像有人在敲窗戶,窗框被敲得噼啪作響,真是擾人清夢。
我一直住在這棟別墅的二樓臥室,誰會爬到二樓來,敲我的窗戶?
莫不是遇到小偷,要入室盜竊吧!
不對,小偷都躡手躡腳的,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怎會蠢到故意敲窗戶引起我的注意。
我旋即睜開眼睛,本能地看向牆的掛鐘。
凌晨一點。
我睡了兩個小時,卻被莫名的響動驚醒,不由看向窗外。
這一看不要緊,我嚇得險些叫出聲。
見夜色下,一輪圓得無可挑剔的明月,直直高掛於空,灑下分外明亮的銀光,也恰好將一張貼在我窗外,早已擠壓變形的人臉,清晰地照射出來。
“誰?”
我嚇得猛一怔,迅速從牀爬起來。
窗外那張臉那樣貼在玻璃外,毫無生氣的魚目眼珠,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目光呆滯。
我抄起手邊修羅,正要威脅那鬼東西,卻赫然發現,那似乎不是鬼。
不對!
這張臉怎麼有些熟悉,我忽然倒吸一口冷氣,這不是慕田田嗎?
臥槽這個神經病,竟然能找到我家裏來!凌晨一點不睡覺,掛在我窗外,跟個女鬼似的死死盯着我,想嚇死我嗎?
意識到她是我認識的人,我再也不客氣地大踏步走到窗邊,隔着窗戶瞪着她大吼:“慕田田!你要幹嘛?”
這棟房子的二樓臥室,連接着一個露天陽臺,慕田田定是順着一樓的管道爬來,跳了二樓陽臺,又爬了我的窗子。
真嚇人!
下次我要在窗外貼一句標語:內有惡鬼,擅闖者後果自負!
我看誰還敢沒事爬我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