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分委屈,不由垂下眉眼:“我哪有背叛你?這鍋我不背!”
真的很冤,我只是爲了得到夜明珠,才假意編出那些花言巧語,騙取宣成王的信任。 .
我早看出來了,宣成王和北冥焰一樣,都是喫軟不喫硬的類型。算我猜到夜明珠藏在他嘴裏,他也絕不會主動交出。
若我們硬要去奪,將他逼急了,估計他寧可魂飛魄散,也絕不會遂了我們的心願。
所以,我纔出此下策。
其實,若不是看到北冥焰要將利刃插入他胸口,我根本不會兵行險招,用那種方式搶走夜明珠,誰特麼願意去親一具古屍,那麼多細菌。
結果,我幫了北冥焰,他非但不領情,還把我扔到牆。
鼻子一酸,我委屈得想哭,卻生生把眼淚嚥了回去。
似是見我眸底泛起淚光,北冥焰冰冷的面容,像融化的冰山,緩緩浮許多疼惜。
“我剛剛不是故意把你扔到牆的。”
他柔和的鳳眸流露出暖意,聲音卻依舊冰冷無情,估計是因爲剛兇了我,一時拉不下臉哄我。
我擡眸看了看他,那張俊美的臉此刻像鬧彆扭的小朋友,透出幾分倔強。
我有點想笑,卻忍住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他又強調了一遍,眸間涌起幾分懊惱。
“我承認我確實下手重了,不過我只想將你推開,沒想到你那麼弱,還以爲你平日打打殺殺,有內力護體。”
我一聽這話,簡直哭笑不得:“我學的是散打術,又沒有內力,不要認爲我是鐵打的。”
他緊了緊手臂,將我摟入懷,柔聲說:“不是鐵打的,是水做的,以後要把你捧在手心裏。”
我心下一軟,不由摟住他脖頸哄着:“焰,剛剛我也做得不好,我只想幫你找到夜明珠,可我確實不該說那些讓你誤解的話,更不該……”
我頓了頓,卻不好意思說出口。
他壞笑:“更不該什麼?”
更不該在他面前親別的男人,可我卻不好意思說。
“你、你知道。”我臉一紅,縮進他懷裏。
他忽然眯起眼眸,不知從哪變出一瓶液體,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不知夫君有潔癖嗎?敢在我面前吻別的男人,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什麼懲罰?”我看着那瓶液體,忽然有些不安。
北冥焰晃了晃瓶身,眼底泛起一絲異樣的光,看得我心裏發毛。
“這是化骨水,只肖一滴,能讓你脫胎換骨。”
化骨水是什麼?脫胎換骨又是什麼意思?
我忽然涌起極度不好的預感,腦又浮現出剛剛北冥焰虐殺鬼將軍的一幕。
我本能地推開他的懷抱,踉蹌着後退幾步:“你想幹什麼?”
北冥焰面色一沉,居高臨下地睥睨着我,緩緩開口:“過來。”
我靠!
這男人的臉爲什麼說變變,剛剛還好言好語哄着我,怎麼一轉眼變得冷若冰霜。
我當然不會過去!
那個化骨水,聽名字知道絕不是什麼好東西,該不會是那種殺人不見骨頭的生化武器吧。
太可怕了!
我轉身要跑,結果才跑了兩步,北冥焰追來,一把鉗住了我的手臂。
“放開我!”我拼命掙扎,卻反抗不過。
他大手一揮,攬住我的腰,一把將我按到石臺,我起身要逃,卻根本逃不過他的桎梏。
旋即,他打開那瓶化骨水,頓時一股怪的氣味從瓶內飄出來。
不知爲何,那氣味莫名熟悉。
我驚恐地搖頭:“你別過來!”
“乖。”他鳳眸微挑,一把按住我的手臂,絲毫不理我的抗拒。
惡魔般的笑意銜在脣邊,他冷聲開口:“你的脣吻過其他男人,要洗乾淨纔行。”
“怎麼洗?”我定定地望着那瓶液體,心臟已快跳出嗓子眼。
北冥焰對我的驚恐視若罔聞,兀自從化骨水取出一滴,倒在了地宣成王那具乾屍身。
在我驚訝的注視下,乾屍碰到化骨水的部位,瞬間融化成了一灘血水,然後消失了。
我不知北冥焰是何用意,然而很快我意識到,他在給我演示化骨水的威力。
原來,這恐怖的液體,是字面的意思。
化骨無蹤,殺人於無形。
我猛地從石臺坐起身,不住地後退着,心早已害怕到極點。
我不懂北冥焰爲何要這麼對我,我已經和他解釋過了,他明明也開始溫柔地哄我,卻轉臉拿出一瓶恐怖的液體,要將我變成一灘血水。
“別躲了,你躲不過的。”他欺身迫近,冷冷地看着我。
我真的慌了,抓過手邊一塊石頭朝他臉扔過去,慌不擇言道:“別過來!你這死變態!”
石頭順着他的側臉一擦而過,劃破了他俊美的臉。
他不由一怔,旋即擡起一根修長的手指,抹掉臉的血漬,那邪魅的動作竟透着一股異樣的性感。
我看得怔住,結果這一愣神的功夫,被他再次抓住腳踝,重新拖到石臺。
“放開我!北冥焰!”我不住地捶打他的肩,拼命掙扎。
他置若罔聞,按住我的雙手,打開了那瓶可怕的液體。
“會很痛很痛,寶貝你要忍住。”
我真的躲不過了。
他按住我的頭不讓我亂動,然後將一滴化骨水,滴到了我的脣。
霎時,我覺得自己的心跳,停跳了一拍。
我閉眼睛,等待着即將來臨的,地獄般的折磨。
半晌,雙脣卻並未感到任何痛楚。
我不由睜開眼睛,發現北冥焰竟然在笑,不是冷酷的笑,而是惡作劇得逞後的嘲笑。
額,好像不對。
這化骨水的氣味,怎麼如此熟悉?
我忽然意識到,我被騙了!
“混蛋!這特麼明明是酒精!”
我說氣味咋這麼熟悉,原來是酒精的味道,我要被自己蠢哭了,化學課白了。
剛剛化作血水的古屍,明顯是北冥焰的障眼法,那種程度的幻化術,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一旁的北冥焰早忍俊不禁,看着我被騙的樣子哈哈大笑,我從未見他笑得那麼開心過。
我氣得咬牙,不由踹了他一腳。
這貨演得跟真的似的,差點沒嚇死我。
半晌,他終於笑夠了,又細緻地在我臉擦了些酒精。
“古屍身全是細菌,給你消消毒,我可不想明天起牀,看到我老婆變成殭屍。”
頓了頓,他捏住我的鼻子滿目怨怒,卻又透出許多寵溺:“我真的很生氣,也真的很想懲罰你,可我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