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陰懷烈揣着手臂,沒好氣地問,眸露出些許不解。 . .
北冥焰根本沒理他,兀自看着手的覆靈草陷入沉思。
驀地,他忽然掌心一翻,幻化出一抹橙黃色的火苗,順勢燒向了手裏的覆靈草。
陰懷烈以爲他要銷燬證據,嚇得大叫:“你幹什麼?快把火滅掉!”
北冥焰側眸瞪了他一眼,視線銳利如鷹,“懷裂兄,稍安勿躁。”
一字一句的話語,平靜無波,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強勢,看得陰懷烈神色一怔,瞬間乖乖閉了嘴巴。
半許,北冥焰手裏的火苗,將覆靈草燒得漆黑一片,很快徹底燒成了灰燼。
只是,那灰燼還透着星星點點的翠綠色粉末,在灰黑一片的餘燼分外顯眼。
陰懷烈湊過去一看,不由愣道:“這綠色粉末是什麼?”
北冥焰輕輕攥起拳,沉聲解釋道:“這是麥芫草,此物遇火不化,莖葉有毒,若是不慎服食,會引起強烈的眩暈腹痛,嚴重者會陷入昏迷,神志不清。”
陰懷烈頓時一怔,“原來這覆靈草沾了這種東西,難怪小瑾會忽然昏倒。”
北冥焰點點頭,面色有些凝重,“顯然有人將麥芫草碾成粉末,塗抹在了覆靈草,因兩物均是綠色,不仔細查看根本無從分辨。”
我也站在一旁,緊緊盯着北冥焰掌心的那團灰燼,不由暗自思忖,這陰懷烈還真是毫無防人之心,不僅沒看出黃符被人動了手腳,連給自己妹妹服下的覆靈草,都不仔細看看是否有問題。
還好他不是真正的醫生,否則不知要坑死多少病人。
陰懷烈聽北冥焰這樣一解釋,不由沉下臉,正色看向北冥焰,猶豫道:“這覆靈草是昨夜從你房間裏拿回來的,我不可能在面塗有毒的東西害我妹妹,所以北冥兄能否解釋一下……”
陰懷烈話未說完,北冥焰冷聲打斷道:“若是我下的毒,會把如此明顯的證據留在覆靈草,還故意拿出來給你看?”
陰懷烈頓時被懟得啞口無言,沉默半晌,他似乎也覺得自己過於武斷了。
僅因爲這覆靈草是經由北冥焰之手還給他的,這樣妄下結論,認爲是北冥焰下毒害了陰懷瑾,這確實太過草率。
不過,陰懷烈的性子本來是這樣,耿直率真,不會繞彎彎,說得不好聽點,其實是沒腦子,聽風是雨,一點小事大驚小怪,點火着。
這樣的性格,若是被人利用了,也許自己都意識不到。
許是覺得北冥焰說得有道理,陰懷烈重重地嘆了一聲,終於算是放下了對北冥焰的懷疑,只是依舊有些垂頭喪氣。
“哎,北冥兄,我也是太着急了,小瑾現在還昏迷着,不知什麼時候能醒來,剛纔真是……多有得罪了。”
說罷,他抱了抱拳,算是道歉。
北冥焰深知他性子直爽,倒也沒與他計較,只是兀自握住手裏那團灰燼,眸色有些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