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沉聲的安慰,總能讓我緊張的心緒,得到舒緩。 .
半許,陰懷烈終於放開了我的脈搏,擡眸嚴肅地說:“原本,這死降是被壓制住了,只是近來,冥後的情緒起伏過大,才讓體內的降頭得到了刺激,再度蠢蠢欲動。”
說罷,他又繼續問我:“冥後近來可有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特別的事?”
我不由蹙眉,只是一瞬,想到了志兒。
難道是因爲,昨晚做了噩夢後,我去冥界見了志兒嗎?
想到這,我忽然意識到,是從冥界的地牢出來後,我才忽然降頭髮作,倒在了北冥焰懷裏。
對,一定是因爲這件事。
許是志兒口那些讓我小心北冥焰的話,令我不自覺地升起了幾分狐疑。可我卻沒意識到,在見到那個孩子後,我竟有過很大的情緒起伏。
這降頭還真是個定時炸彈,身體內存着這樣的禍根,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想到這,我對陰懷烈點點頭,道:“對,我確實見了一個很特殊的人,真是沒想到,會誘發降頭的再次發作,早知道我不見了。”
陰懷烈也沒再多問,起身來到內殿書房。
北冥焰也扶着我,跟了陰懷烈的腳步。
陰懷烈坐在書房的案几前,提起毛筆在宣紙寫了幾個字,似乎在給我開藥方。
我心道,這次不需要泡黑狗血浴嗎?
那真是太好了,次那個血浴,實在令人難受至極,簡直是鼻子的地獄。
很快,陰懷烈起身,將剛寫好的宣紙遞給了我和北冥焰。
面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堆字,讓人看不懂。
不過,只是我看不懂而已,不代表北冥焰也看不懂。
他一邊看一邊點頭,又擡眸,沉聲問陰懷烈:“只是這些,可以壓制住降頭嗎?”
陰懷烈似乎感到,自己的專業受到了質疑,他有些不高興:“北冥兄這是不信我啊,你放心好了,這面的每一劑藥,都是壓制降頭的良藥,若是合在一起,算是最毒的死降,也能徹底鎮壓住。”
末了,他又補充道:“不過,還是那句話,若要徹底清除體內的死降,必須先清除臉的胎記,這藥方只能壓制,無法根除。”
我點點頭,“這個我自然懂。”
不過,我依舊想知道,藥方究竟寫了什麼。
很快,陰懷烈帶我們進了藥房,一踏進這碩大的閣間,能聞到空氣飄散着一股濃濃的藥味,倒是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他打開其一個抽屜,從裏面取出幾根深綠色的枯草,形狀像人蔘,應該是某種藥材,我也不認識。
小心翼翼將那幾根草包好,他將紙包遞給北冥焰,“這是專門壓制降頭的覆靈草,北冥兄應該也有所耳聞。”
北冥焰點點頭,“覆靈草當然聽說過,此物只在亡陰山生長,彌足珍貴。”
陰懷烈的臉露出一絲驕傲,像在炫耀自家的特產,他又將一疊黃符交給北冥焰,說道:“將覆靈草泡在符水,再兌以黑狗血混合服用,堅持三天,能壓制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