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焰淡淡一笑,似乎並不意外,“我猜,你那天又喝多了吧?”
陰懷烈臉色一紅,瞬間露出幾分愧疚,點了點頭。
“哎,別提了,前些日子你們冥界的青都鬼城,是你那表哥炎皓,他又給我送來了一批美女,於是我一高興擺了一場宴席,結果那晚我喝多了,挑了個漂亮的……哎不說了,總之一覺醒來之後,發現監牢裏關押的要犯全跑了。”
說到這,陰懷烈握緊拳頭,憤憤不平地捶着桌面。
“一定是有人趁我醉酒之際,偷走了監牢的鑰匙,放走了那些鬼。”
監牢的鑰匙,平日裏都會被陰懷烈隨身攜帶,只是那晚醉酒,不知被誰偷走了。
不過,這又怪得了誰?還不是他自己縱情於聲色犬馬,太不當心了。
北冥焰聽得哭笑不得,無奈地搖了搖頭,眸露出一抹了然。
“知道懷裂兄定是沉溺於酒色之,纔給了奸人可乘之機,我看,懷裂兄還是認真考慮一下,從今以後戒酒戒色,皈依佛門吧。”
陰懷烈唉聲嘆氣道:“事已至此,北冥兄別再諷刺我了。”
垂眸半晌,陰懷烈似乎想起什麼,忽然問道:“對了,北冥兄何事之有?怎麼忽然帶着冥後殿下來我亡陰山了?”
說罷,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到了我的胎記。
此刻,胎記較之一次見到他,已經明顯變淺,卻依舊如鵝蛋般大小,清晰地印在臉。
北冥焰輕抿茶盞,這才沉聲說道:“我夫人體內的降頭術,今日忽然發作了。”
陰懷烈眸色一變,旋即露出一副難以置信之色。
“不可能!一次那黑狗血浴,已泡了三炷香的時間,足以壓制冥後體內的降頭,怎的忽然間又發作了?”
北冥焰握住我的手,露出關切之色。
“所以,才需要懷裂兄替我夫人再看看,是什麼情況。”
陰懷烈一聽這話,眸的驚訝漸漸褪去。
他眯起眼眸看着北冥焰,若有所思道:“原來北冥兄又是有求於懷裂。”
北冥焰倒是直白,不假思索地點點頭,“沒錯,我是來求你的。”
此話一出,陰懷烈頓時靠到椅背,託着下巴陷入沉思。
一時間,殿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大家都沒再說話。
我和北冥焰都看着陰懷烈,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起身,在殿內踱了幾步,也不知在想什麼。
隔了半晌,陰懷烈才慢吞吞地開口:“北冥兄,你也知道近來懷裂在忙什麼,三天後那太陰元君要來了,所以這幾天怕是分身乏術,無暇替冥後看診了。”
說罷,他又嘿嘿一笑,露出幾分不好意思,我實在沒幫忙的神情。
“要不,北冥兄還是帶着冥後,另請高明吧。”
北冥焰平靜地看着他,道:“三界內,只有你最懂降頭術,況且你還有三天時間捉鬼,可我夫人體內的降頭,也不知能不能撐到三天了。”
陰懷烈收起笑容,聲音變得有些冷淡,“懷裂應該沒有義務,一定要幫這個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