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陰懷烈這個人性情爽朗,其實沒什麼心機,和他那個高傲的義妹,性子完全不同。 .
一見我們得知了他此刻的處境,陰懷烈索性不再演戲了,轉而開始唉聲嘆息,重重地拍了拍北冥焰的肩。
“哎,北冥兄有所不知,我已經爲這件事焦頭爛額好久了。”
他一臉苦相,看去可憐兮兮的。
“三天後,太陰元君來了,那個死板的老東西,要是被他知道,亡陰山竟然有那麼多案犯逃獄,一定會劈頭蓋臉地將我罵一頓。”陰懷烈說得垂頭喪氣,滿眼的生無可戀。
北冥焰微微勾起脣角,“恐怕到時被罵一頓都是小事,以那老東西的性子,定會將此事報天界,到時,懷裂兄這山主的位子恐怕……”
陰懷烈頓時痛心疾首,露出滿目悔恨,差沒抱住北冥焰大哭一場了。
北冥焰側眸,瞥了一眼旁邊的陰懷瑾,此刻,她一直站在我們身後,默默垂首,一副恭謹之相。
北冥焰轉眸看向陰懷烈,小聲道:“換個地方說話。”
陰懷烈一愣,只覺得北冥焰似乎有意要避開陰懷瑾,他當然知道,北冥焰對陰懷瑾向來有所厭惡,每次來亡陰山,都對他這位妹妹躲之不及。
當下,陰懷烈也並未多想,點了點頭道:“來,我們進屋吧。”
說罷,他對我和北冥焰擺出了一副“請進”的手勢,又轉眸對他妹妹說:“小瑾,你去別處呆着。”
陰懷瑾像個被拋棄的洋娃娃,眼見我們一行人進了殿內,唯獨將她一個人晾在外面,她露出一副不甘的失落,卻也無可奈何。
只是,在殿門即將關閉的一瞬,我回眸看向陰懷瑾的臉,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現,她竟然在對我笑。
不是禮貌的微笑,而是森然的冷笑。
我白了她一眼,知道這個女人,在北冥焰面前擺出一副乖順的樣子,北冥焰一轉過身,她馬露出本來面目,凝着我的眼神,都透出了一抹怨毒。
隨便你看好了,反正你再怎樣嫉妒我,也改變不了北冥焰厭惡你的事實。
待殿門關好,侍女們恭謹地替我和北冥焰了兩盞茶,便垂眸退了下去。
一時間,殿內只剩下我們三個,面對而坐,氣氛有些安靜。
北冥焰拾起茶盞,輕抿一口,沉聲問道:“懷裂兄,你這亡陰山裏的一百多隻鬼,是怎麼越獄的?”
我見他並未提起我的降頭術再次發作一事,而是首先問起了亡陰山的情況,也不知他是何用意,明明在外面他還火急火燎的,一心惦記着找陰懷烈替我看診。
不過,我並未開口,只坐在一邊默默喝茶,聽着他們的談話。
陰懷烈一聽北冥焰問起此節,眸再度露出了痛心疾首的悔恨。
“不瞞你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逃跑的。”
我一聽這話,不由一愣,這陰懷烈也太糊塗了吧,連自己管轄區域內,鬼物怎麼跑的都不知道,這真的是亡陰山山主嗎?心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