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她神色惶恐,心底有些急,不由說道:“沒叫你評斷,你只需告訴我,冥王有沒有做過。 (. . )”
紫幻垂眸半晌,瘦削的肩膀似乎在瑟瑟發抖,隔了好半晌才說:“奴婢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這是什麼意思?敢情你也失憶了?
那一瞬,我有些焦躁,尤其看到紫幻瘦弱的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緊張,好像我逼她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這姑娘膽子也忒小了吧,只是一個問題而已,嚇成這樣。
看樣子,從她嘴裏,也問不出什麼了。
輕嘆一聲,我對她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你走吧。”
此話一出,紫幻才如獲大赦般鬆了口氣,又跪在地對我福了福身,才小心翼翼地站起來。
我見她沿着石階緩步離去,不由叫住她問道:“紫幻,你這是去哪?”
紫幻停住腳步,垂眸回道:“奴婢是去給志兒少爺送水。”
我點點頭,看到她手臂提着一個木盒,不由問道:“你經常來這看志兒嗎?”
剛纔看到她步履輕快,似乎對此地輕車熟路,猜到這姑娘也許是地牢的常客。
紫幻恭謹地回道:“是的,寒肅大人命奴婢照顧志兒少爺。”
我輕嘆一聲,心底不由苦笑,到底是親生骨肉,算犯了大錯被關在這,北冥焰也不會真的任志兒自生自滅。
告別紫幻,我獨自穿過石階,繞過內殿,回到了那個寫有典獄二字的牌匾下。
彼時,北冥焰依舊站在原地等我,我並未下去很久,只一炷香的功夫,回來了。
畢竟,我只想證實志兒的處境,是否與我在噩夢見到的一致,結果卻是生出了更多的狐疑。
北冥焰見我回來,獨自一人,不由前握住我的手,關切道:“怎麼樣?志兒沒傷害你吧?”
我搖了搖頭,淡淡地笑道:“他是我兒子,不會傷害我的。”
北冥焰眸涌起一抹狠厲,只是一瞬煙消雲散,“那可不好說,總之,以後這地牢還是少來爲妙,當心志兒又動起什麼惡念。”
我點點頭,心底卻愈發狐疑。
這對父子也不知究竟發生過怎樣的過節,一個個見到我,都說要我小心對方。
這真的是親生父子嗎?我看,倒像是一對仇人,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
“對了,志兒究竟犯了什麼大錯?爲何要把他關起來?”
志兒說是因爲用散魂針偷襲了北冥焰,可我想聽聽北冥焰是怎麼說。
結果,沒等北冥焰回答,我忽然感到臉頰一熱,旋即胎記處竟傳來一陣鑽心般的刺痛。
我忍不住捂起臉頰,蹙眉叫了一聲:“好痛!”
北冥焰頓時面色一緊,“怎麼了?”
我無力地搖了搖頭,額已有豆大的汗珠,緩緩滑落。
北冥焰一把將我橫抱起來,坐到迴廊內,一隻大手順勢搭了我的脈搏。
我虛弱地靠在他懷裏,面頰的痛楚愈演愈烈。
怎麼回事?
胎記從未這樣痛過,彷彿無數銀針狠狠扎進了皮膚,痛得我大氣都不敢喘。
該不會,是體內的降頭術,提前發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