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驅逐,不與傻瓜論長短
然而,月寧安不屑解釋,也無意跟個小丫鬟計較,那小丫鬟見月寧安沒有上當,卻不肯就此收手。
在月寧安轉身的剎那,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突然往前一撲,抱住月寧安的大腿,大哭:“月娘子,您的身份真的沒有辦法坐首席,奴婢實在不敢,求求月娘子你放過奴婢吧。月娘子......”
月寧安:“......”這是不打算,讓她做個好人了?
“好啦,凡事適可而止!”月寧安的腿被抱住,一時走不動,她聽到小丫鬟的話,輕笑一聲,扭頭,看着小丫鬟,彎下腰,捏住對方的下巴,聲音輕柔卻不威脅:“你要慶幸,我今天不想在洛園見血。”
這麼多年過去了,汴京這羣女人的手段還是這樣。
已婚的夫人如此,未出嫁的小娘子們,也是如此,真的......
毫無新意,都讓她升不起一絲鬥志的。
“月,月娘子,奴,奴婢......”小丫鬟嚇得瑟瑟發抖。
“乖,沒有下一次了。”月寧安輕輕一動,將人推開,淡漠地起身,轉而交待崔家的下人,把人帶下去。
“慢着!”崔家的下人正要上前,坐在次席粉衣小娘子,突然站了起來,一臉正義地看着月寧安:“自己愛慕虛榮,被丫鬟當衆拆穿,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一個小丫鬟。月寧安,你不要解釋一句嗎?”
“哦。”月寧安應了一聲,顯然沒有多說的意思。
“月姑娘,實在抱歉,是我們招待不周。”崔家管事嬤嬤反應過來,生怕節外生枝,立刻上前給月寧安道歉,同時給別的小丫鬟打手勢,讓人把黃衣小丫鬟帶下去。
“月娘子,奴婢......”黃衣小丫鬟滿臉淚水,張嘴要喊,卻被押着她的丫鬟捂住了嘴。
粉衣小娘子大怒:“你們給我住手!這個丫鬟一身傲骨,不畏強權,不懼身份,及時阻止月寧安坐在首席,你們不獎賞她就罷了,還爲了一個商女,不讓人說實話,把你強行帶下去。你們這麼做,就不怕叫人寒心嗎?”
崔家管事嬤嬤給下人打了一個手勢,讓人把黃衣小丫鬟帶走,而後上前,不卑不亢地給粉衣小娘子道歉:“顏娘子,這小丫鬟魔怔了,腦子不清楚,擾了顏娘子清淨。稍後奴婢會爲稟明夫人,待宴會結束後,定備重禮登門向顏娘子道歉,還請顏娘子恕罪。”
“做錯事的又不是你們崔家,你們道什麼歉,真要道歉也該是月寧安道歉。”粉衣小娘子見崔家人向着月寧安,一臉怒容:“月娘子,你說是不是?”
“哦!”月寧安仍舊不冷不熱地應一聲。
“哦什麼哦!月寧安,你別想裝傻充愣,這麼多人看着呢,你還不快向苦主道歉!”粉衣小娘子杏眼怒瞪,不懷好意地看着月寧安。
月寧安沒有搭理對方,而是看向崔家的管事嬤嬤:“顏娘子,是江寧知府顏大人的女兒?”
“回月娘子的話,是的!”管事嬤嬤低頭,面上有幾分無力。
這麼一點小事她都處理不好,她這個管事嬤嬤太無能了。
月寧安了然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與顏娘子同座一席,姿態高傲卻透着傲慢地紫衣小娘子身上,問道:“三品知府的女兒坐在次席,她身邊那位是......許國公府的千金?”
崔家管事嬤嬤不敢隱瞞,點頭應是。
“我知道了。”月寧安看向紫衣女子,兩人四目相對,紫衣女子神情傲慢,不屑地掃了月寧安一眼,就收回目光,完全不把月寧安看在眼裏。
月寧安不知道,許國公府的小娘子爲何會針對她,但......
想到在路上,對方的車伕故意濺起塵土,讓她出醜,月寧安就明白對方是故意找茬的,即然如此......
她也沒有必要低頭求饒,因爲無用!
“各位入座吧,別站着影響其他人了。”月寧安淡然地收回目光,無視顏娘子的怒容,轉身就朝顏娘子對面的席位走去,且還是上首的位置。
衆人:“......”月寧安這是什麼意思?
“月寧安,你什麼意思?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顏娘子怒極,整個人好似要冒火。
月寧安仍舊沒有回答,她走到顏娘子對面的席位,並在空着的首席上坐下,而後朝顏娘子拱了拱手:“抱歉,月家家規,不以傻瓜論長短。”
“你,月寧安,你什麼意思?你說我是傻瓜!”顏娘子氣得臉都扭曲了。
月寧安笑了起來,執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後舉杯朝紫衣女子晃了晃:“許娘子,這首席,我坐了!不把你的馬前卒叫回去嗎?”
“月寧安,你說誰是......”顏娘子一張臉漲得通紅,然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紫衣女子就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雅雅,不得無禮。”
“許姐姐,是她......她欺負人。”顏娘子眼睛通紅,委屈地道。
明明她是聽許姐姐的,幫許姐姐打壓月寧安,爲什麼許姐姐不幫她,還訓斥她。
紫衣女子清冷傲慢地道:“好了,你是官家千金,不要自賤身份跟下人計較。”
紫衣女子說話時,如秋水般的眸子,從月寧安身上掃過,淡漠清冷地道:“不過是個玩意兒,也值得你生氣。她父親當年像狗一樣,跪在我父親腳邊,給我父親做狗......她哥哥給我哥哥當馬騎的時候,她還還不知道在哪裏呢,就這麼一個東西,也值得你生氣。”
“啪!”月寧安手中的杯子,碎了,雙目似要喫人一般瞪着紫衣女子。
許家!
園中氣氛爲之一變,一衆閨秀不由得愣住,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她們好像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顏娘子卻像是感覺不到園中的氣氛一般,抱着紫衣女子的胳膊,一臉天真的道:“許姐姐,你說的玩意兒是月寧安嗎?是月寧安那個商人爹像狗,那個下賤的......”
月寧安終是聽不下去,拍桌而起:“來人!把這兩個......玩意兒!給送出去!”
“你敢!”紫衣女子半點不懼,她脣角輕揚,目光看到入口處,匆匆而來的崔夫人,脣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崔家未來的當家夫人,只能是她。
崔軼的妻子也只能是她,月寧安想跟她爭,除非重新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