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6不配,今天不想見血
每家的馬車都會有獨屬於自己的標誌,護院騎馬追上前面的馬車,看到馬車上的標誌就折了回來。
熟悉京城各大家的族徽,是每個人護院的基本功,以免在外衝撞了不該衝撞的人。
護院只看一眼,就立刻折了回去,小心地道:“姑娘,馬車上的徽標,是有一門三公之稱的許國公家族徽。”
“許國公?”月寧安仔細回憶起,莊郡王世子給她的名單,她可以確定,崔家並沒有許國公府的娘子。
那這位,是不請自來?
月寧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讓護院歸隊。
吃了一嘴灰的小六子與小甲,聽到護院的話,不安地擰着衣角:“月姐姐,我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想什麼呢?當然沒有!”月寧安仔細打量兩人,見兩人還是灰僕僕的樣子,擔心地道:“你們兩個還好嗎?有沒有被灰塵嗆住?”
小六子與小甲忙道沒事,他們就是沒有防備,被灰塵給嗆住了,漱了口就好了,不用擔心他們,爲了讓月寧安放心,兩人還故作開心的打鬧。
月寧安心裏頗爲不是滋味:“抱歉,委屈你們了。”
“不,不,不,月姐姐,我們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真的!”小六子舉手保證。
小甲也一臉真誠地道:“就是,是我們自己要趕馬車的,我們沒給月當家你惹禍就好了。”
“當然沒有!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倆既然沒事,我們繼續走吧。我好歹是洛園的主人,我要到晚了,終歸不好。”月寧安脣角輕揚,眸子閃過一抹冷光。
她這個人,記仇!
欺辱她,她可以忍,但欺辱她身邊的人,那就不行了。
“月姐姐,你,你沒事吧?”小六子與小甲莫名感覺不對,卻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兩人相視一眼,皆是一臉懵。
難不成,他們剛剛眨眼的那一下,實則上是一眼萬年?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樣子說不出來的呆,月寧安看着兩人的呆眼,不由得頭輕笑......
然而,月寧安沒有跟兩人解釋的意思,只輕笑道:“好了,走吧。”
“好好好,走......走,走......”小六子與小甲呆呆地應下,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坐在了趕車的位置上。
“老老實實的趕車,不要再給月姐姐惹麻煩。”
兩人握着馬鞭,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以眼神警告對方,而後又同時扭開頭。
接下來的路,兩人不再說話,只老老實實的趕車,比馬伕還要老實。
月寧安坐在馬車內,輕嘆了一聲......
她雖然希望兩人能成熟一些,懂事一些,別亂嚷嚷的惹禍,但當這兩人真安安靜靜地什麼都不說,她又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年少不輕狂,何時才輕狂?
少年人,就該有少年的人模樣,年紀輕輕卻像她一樣暮氣沉沉,沒有一絲鮮活勁,那活着多沒趣味。
許國公府的馬車?
車伕出聲羞辱她月家,又故意揚起灰塵嗆小六子與小甲,顯然不是個人行爲,而是馬車裏的主人默許的。
對方針對的是她!
只是不知,許國公府的馬車裏,坐着哪位閨秀?
看樣子,今天的雪個宴,她沒法混過去了,得打起精神了!
......
月寧安掐算好了時間,到的不早也不晚,混在一羣閨秀中並不顯眼。崔家的女眷也沒有見過月寧安,她們正忙着招呼一衆貴女,一時也沒有注意到月寧安,就讓月寧安低調的步入洛園。
然,月寧安想要低調,卻架不住有人不想她低調。
崔家的雪個宴,所有女眷都是分兩列而坐,每一個席位可以坐兩人。
月寧安本想隨便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而她剛步入擺宴席的花園,就有一黃衣小丫鬟上前給她行禮,笑着說她們家夫人想見月寧安,不知月寧安可否隨她前去。
今日出現在洛園的下人,全是崔家安排過來的。小丫鬟沒說她家夫人是誰,月寧安自動默認是崔夫人。
想到崔軼的事,月寧安也不認爲崔夫人想見她有什麼奇怪,點了點頭就隨小丫鬟上前。
她叫崔大學士一聲崔叔,算來也要叫崔夫人一句崔嬸,作晚輩的去拜見長輩,這沒有毛病。
月寧安隨着黃衣小丫鬟穿過人羣,緩緩上前,很快就來到上首。
然,就在此時,給她帶路的小丫鬟突然跪了下來,哭着大喊:“月娘子,這個位置你真的不能坐呀!奴婢求求您了,求您不要爲難奴婢。奴婢就一個下人,真的不敢擅自作主,您的位置真得不在這裏。”
小丫鬟這一喊,整個花園瞬間安靜了下來,已經入座的閨秀、還未入座的閨秀,甚至剛剛進來的閨秀,齊齊看向月寧安......
片刻後,園中就響起一陣陣議論聲:“什麼情況?”
“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搶位置?”
“不是吧,什麼人這麼不要臉?”
“月娘子?不會是月寧安那個商女吧?她想做首位?她照過鏡子沒有?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呀?我們這麼多人在這,哪輪到她坐上首。”
“還真是不要臉了。”
“月姐姐不是這樣的人,你們不要胡說。”
“別說了,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現在還不知道呢。”
月寧安:“......”果然,就不能讓她安生參加完雪個宴。
月寧安搖了搖頭,此刻她無比慶幸她臉皮厚,驕傲慣了,也習慣了成爲衆人矚目的對象,面對衆人或不好意思,或擔心的打量,月寧安表示......
毫無壓力!
月寧安看都沒有看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淡漠地走到一個呆滯的小丫鬟面前:“帶路。”
“啊?”小丫鬟怔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奴婢失儀,請月娘子恕罪。”
月寧安不在乎的搖了搖頭:“無事,給我安排一個坐位。”
好歹是崔家的宴會,她得給崔家面子,能不鬧事就不能鬧事。
至於解釋?
解釋什麼?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她解釋了,想要往她身上潑髒水的人一樣會潑。
再說了,她現在又不是陸家當家夫人,更不打算嫁人,名聲什麼的......
愛怎麼樣,怎麼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