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撩人,你是無價之寶
陸藏鋒黑着臉,一言不發,抱着月寧安就往外走,周身散發着閒人勿近的冷酷氣息。
月寧安不知陸藏鋒這又是怎麼了,可她知道這是宮裏,陸藏鋒要抱着她走出宮,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
她輕按太陽穴,強忍着不適道:“大將軍,我可以自己走,你能把我放下來嗎?”
“閉嘴!”陸藏鋒瞪了月寧安一眼,低呵了一聲,那眼神兇殘的,似要喫人。
月寧安一個哆嗦,老老實實地閉嘴了,順便也把眼睛給閉上了。
她會說,她剛剛被陸藏鋒給嚇着了嗎?
這男人的眼神,簡直比喫人的猛獸還要可怕,她都不敢去想,一想心尖就忍不住戰慄。
太嚇人了。
陸藏鋒抱着一個人,卻半點不影響他的速度,一個眨眼的功夫,就走出了外殿,抱着月寧安下臺階。
陸十本來要跟上去的,剛邁了一步,就被陸十一拉回來了,“有將軍在,你跟上去做什麼?”
“瞧我,這糊塗的。”陸十一拍腦門,懊惱地道。
兩人很有默契地轉身,繼續去明和殿外等孫不死。
他們把月姑娘丟下了,要是不能把孫神醫平安帶回去,估計月姑娘得把他們退回大將軍府。
要被退回去了......
十二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想到這,陸十與陸十一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兩人不約而同的加快速度,朝明和殿走去。
孫神醫可不能有事!
陸藏鋒走得又快又急,沿途有人太監、巡視的禁軍給陸藏鋒行禮,陸藏鋒連個眼神也不給對方,又冷又酷。
月寧安繼續閉着眼,將臉埋在陸藏鋒的懷裏裝死。
嗯,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沒有發生。
月寧安本以爲,陸藏鋒這是要抱她出宮,可走着走着就發現不對了。
孫不死的馬車就停在內宮,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有到?
她悄悄地睜開眼,入眼所見全是陌生的建築,月寧安不得不問一句:“大將軍,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賣了!”陸藏鋒冷着臉道。
月寧安不曾想,陸藏鋒一臉不高興的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調侃了一句:“那大將軍可要記得賣個好價錢。”
月寧安不過是隨口一句玩笑,卻不想......
陸藏鋒突然停了下來,目光專注地看着她,低沉而鄭重地道:“你是無價之寶,不賣!”
月寧安只覺得,心尖又是一陣戰慄。
好可怕!
陸藏鋒是瘋了嗎?
“咳咳,咳咳......”
“咳咳......”
月寧安被口水嗆到了,一陣猛咳,卻仍舊沒有緩過來,慘白的小臉憋的一陣通紅。
陸藏鋒嘆氣:“你這咳嗽,來的還真是時候。”還真是會破壞氣氛。
“我不是故意的。”月寧安好不容易緩過來,眼角噙着淚珠,可憐巴巴地道。
陸藏鋒今天是要嚇死她嗎?
陸藏鋒低低地笑道:“是你,故意的也沒事。”
本將軍願意縱着你,你可以再驕縱一些,再任性一些,再肆意一些,最好驕縱、任性、肆意到,只有本將軍能受得了你。
陸藏鋒的眼神太過直接,太過灼熱,月寧安被陸藏鋒看得不自在急了,關鍵時刻,再次祭出生病的理由:“我難受。”
“怎麼不早說。”陸藏鋒臉色一變,大步往前走,跨入一座矮房子,不等屋內的人給他行禮,陸藏鋒就高聲大喊:“太醫呢?人呢?出來!”
陸藏鋒這一喊,不說震天動地,但確實把太醫院上下都給震出來了。
一年紀不小的太醫,聽到陸藏鋒的喊聲,飛快地跑了出來,看到陸藏鋒抱着一個人,震驚得大喊:“將軍?”
“大將軍?”
“這,這,這......”有那想太多的太醫,指着月寧安,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在宮裏,就只有兩種女人,一是宮妃,一是宮女。
依陸藏鋒的品性,絕不可能染指皇上的宮妃,那也就是說......
陸大將軍手中抱的這個,是宮女了?
天啊!
引得無數貴女瘋狂,卻不近女色,連碰都不讓女人碰一下的陸大將軍,居然栽在了一個宮女手裏。
這宮女,也太好命了吧!
一羣太醫驚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
陸大將軍壓根就不知,他抱着月寧安在宮裏行走,會造成多大的轟動。
當然,他就算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
旁人想法與他何干?
他陸藏鋒何需在意別人怎麼想?
陸藏鋒隨手指了一個,頭髮發白的老太醫,“就你了,進來給她看診。”
說話間,陸藏鋒已抱着月寧安步入太醫暑。
被點名的老太醫,顫了一聲,在其他或同情或羨慕的眼神中,跟着陸藏鋒往裏走。
陸藏鋒輕輕地將月寧安放在矮榻上,轉而看向太醫,又是一臉冷傲:“她在太陽底下曬了一刻鐘,之後就說很難受,臉色也一直白白的,你看看她是怎麼了?”
跟隨陸藏鋒進來的老太醫,盯着月寧安上下打量,眉頭緊皺......
這衣着打扮不是宮女呀,這是哪家的貴女不成?
可貴女怎麼會穿細棉布?
這姑娘到底是誰呀?
居然能讓萬年不變臉的陸大將軍,爲她大吼大叫,驚慌失措?
老太醫盯着月寧安,雙眼炯炯有神。
陸藏鋒本能的不喜,上前一步,擋住老太醫的視線,冷聲道:“看完了嗎?”
“看,看完了。”老太醫嚇得一哆嗦,想也不想就道:“這姑娘氣血兩虛,身子受過寒,受損嚴重,得好好調理一陣子。她剛剛應該還受了驚嚇,心神不寧......這姑娘身體太弱了,得好生臥牀休養,這段時間宜靜不宜動。今兒個太陽大,曬那麼久應該是悶着了。沒啥好治的,大將軍你解開她的衣襟,讓她緩口氣就行了。”
不需要診脈,只看兩眼,老太醫就精準的,將月寧安的病情說了出來,且底氣十足,顯然對自己的診斷很有信心。
可看他身上的官服,不過是一個最低等的太醫,在太醫院也就是打雜一般的存在。
再看他的官袍,雖漿洗的乾乾將淨,可袖口和領子都磨得起毛了,可見生活窘迫。
有這樣的本事,卻混得這麼差,月寧安不由得心念一動:“你有沒有興趣,去我府上做府醫?月俸是現在的三倍,一年四季各四套衣裳,還有年禮、節禮。”
有能耐的人,不挖到自己手上,那就是浪費。
“姑娘,你是?”老太醫震驚地看着月寧安。
這年頭,還有人敢來太醫院挖太醫?
“月氏寧安。”月寧安道。
“月家那位?”老太醫雙眼一亮。
財神爺的閨女呀。
他窮苦大半生,這是要翻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