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慪氣,剛鐵直男的約會
月寧安打從心底,不願意陪陸藏鋒在宮裏走一走,也不覺得皇宮有什麼好走的......
宮裏處處都透着一股肅穆、莊重的拘謹氣,到處都是人,走哪都有人盯着,別說欣賞風景,連說話都不敢大聲,這地方能逛什麼?
她也不認爲,人造的景色,能比得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像她這種見識過大千世界的人,對皇宮其實沒有多大的興趣,但陸藏鋒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她只能硬着頭皮,陪陸藏鋒走一走。
本以爲尬走一段,無話可聊就能回去了,沒想到陸藏鋒把她帶到了觀望臺。
觀望臺的位置很不錯,站在欄杆前,縱觀皇宮建築的那一刻,月寧安確實被震撼到了。
皇宮真得很大,那一片片鱗次櫛比的宮殿羣也十分壯觀,讓人眼前一亮,但是......
站在觀望臺上,能看的景就只有這麼一個!
初時的震撼過後,再看也就尋常了。
月寧安倚着欄杆,將每個方位來來回回看了數十遍,都快看膩味了,仍舊不見陸藏鋒說往回走,也不見陸藏鋒跟她說話,無聊的月寧安都要開始數欄杆了。
此時太陽已升得老高,刺目的陽光曬的人燥熱不已。觀望臺一片空曠,連個遮影的地方都沒有,她曬的有點眩暈了。
月寧安等了又等,仍舊沒有等到陸藏鋒開口,月寧安只覺得心口悶得厲害,實在受不住,只得主動開口:“大將軍,要不我們往回去?”
“不喜歡了嗎?”剛剛不是還挺高興的嗎?
怎麼一轉眼,就要走了?
女人的喜歡,都這麼短暫嗎?
“太陽太大了,曬的人難受。”月寧安擡手,遮了一下陰。
陸藏鋒是不是忘了,她前兩天失血過多,身體正虛弱,現在還沒有補回來,讓她一個還在休養的病人,一直在太陽底下暴曬,這真是人做的事?
不對,她爲什麼會奢望,陸藏鋒記得這種事?
陸藏鋒忘記纔是正常的。
陸藏鋒斜了月寧安一眼,“弱成這樣?”
他不認爲,一個能穿越沙漠的女人,突然嬌弱到,曬個太陽都難受的地步。
這女人,連找理由都這麼敷衍嗎?
月寧安臉上的表情一僵,氣笑了:“那真是抱歉了,擾了大將軍的雅興。”
讓她一個失血過多,身體才恢復的病人,頂着大太陽爆曬一刻鐘,還怪她太弱了?
陸大將軍這是把她,當成他手下那些兵來操練嗎?
“不高興了?”陸藏鋒聽出了月寧安話中的不滿,心中的不快咻的一下就散了。
果然,膽子大了。
還是他寵出來的。
他很滿意!
“大將軍,你叫我出來,是有什麼話要說嗎?要是沒什麼要說的,風景我也看了,我們能回去嗎?”月寧安強壓下不耐煩,問道。
她此刻真的很暴躁,要不是對方是陸藏鋒,她鐵定轉身就走,以後都不會再見面。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了,沒看到她這會很不舒服嗎?
不過,陸藏鋒也不需要這種東西,他又不用看人眼色行事。
想到這,月寧安暴躁的情緒突然冷了下來,她忍不住自我反省,她這算是......恃寵而驕了嗎?
有那麼一刻,月寧安感到了恐慌。
她什麼時候,這麼不理智了?
她居然會因陸藏鋒的縱容,就開始使性子,她瘋了嗎?
月寧安臉色一白,連忙朝陸藏鋒作揖致歉:“大將軍,我很抱歉,我......”
“行了,回吧。”陸藏鋒心下一堵,冷漠打斷了月寧安的話,轉身往回走,步子邁得很大,月寧安要小跑才能跟上。
月寧安愣了一下,不得不提起裙子,小跑的跟上。
宮裏不比其他的地方,她什麼都不懂,要落單了,犯了忌諱可不好。
但同樣的,宮裏也不允許人跑來跑去。
月寧安知道這個規矩,跑過觀望臺那段路,就停下來了,只跟在陸藏鋒身後疾步快走。
月寧安身子弱,走太快了,她連喘氣都艱難,很快就悶出了一身汗,偏她的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看着有些嚇人。
明和殿外,陸十與陸十一守在門口,兩人看到月寧安氣喘吁吁地走過來,想到剛剛黑着臉進去的大將軍,遲疑了一下,兩人還是上前尋問了一句:“月姑娘,你怎麼了?”
“我......我有些不舒服,我能提前出宮嗎?”爲了進宮,月寧安穿的是正裝,足有數層,月寧安這會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陸十毫不猶豫地點頭,給陸十一使了個眼色:“十一,你留下來,我帶月姑娘出宮。”
開玩笑,月姑娘可是他們家將軍的命根子,別說提前出宮,隨時想出宮都行了
“謝謝了。”月寧安此時不僅悶熱的難受,腦子還一陣陣發暈,好在她還有意識,知道自己在哪,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月姑娘,要我扶着你嗎?”陸十見月寧安走得很喫力,問道。
“不用!”月寧安虛弱地搖了搖頭,這麼一點路,她還是能堅持的。
陸十也沒有再勉強,只小聲提醒道:“月姑娘你小心一點,前面有臺階。”
“好。”月寧安應了一聲,可擡腳卻踏空了,身子一晃,眼見着就要摔下去。
“月姑娘,小心。”陸十急忙上前攙扶,可就在這時,一道殘影從陸十身邊掠過,在陸十伸手的剎那,那道殘影已接住了搖搖欲墜的月寧安,並打橫將人抱了起來,“不舒服,爲什麼不說?”
“唔!”月寧安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更暈了,她死死握着拳,嘴脣一陣哆嗦,才壓下了尖叫的本能,沒在宮裏叫出來。
聽到陸藏鋒的聲音,月寧安顧不得難受,睜開眼,顫聲道:“大將軍,多謝了。”
“將軍。”陸十後退一步,恭敬的行禮。
“爲什麼不說?”陸藏鋒低頭,看着月寧安慘白沒有血色的臉,周發散發着迫人的寒氣。
月寧安笑了一聲:“大將軍,我說了......我難受。”
只是你不在意,或者沒有聽到罷了。
當然,陸藏鋒也沒有必要在意。
他只要自己高興就好了。
陸藏鋒的臉更冷了......
合着,月寧安說的難受,不是推脫之詞,是真的?
這女人,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