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從檔案室翻了幾個小時才找到的綢卷出現在陳慶之面前。
上面佈滿灰塵,畢竟是多年前的東西了。
輕輕打開,綢捲上是用特殊的染料印出來的文字。
“兄弟,這東西你認識麼?”劉科長一臉的好奇。
陳慶之眼神越來越凝重,良久才沉聲道:“這些是上古文字,現今世上恐怕真的沒人認識了。”
“啊,是甲骨文麼?”劉科長震驚。
“不,這是金鼎之文,上古時刻在青銅器上,用來祭祀的語言,又被稱之爲神語。”陳慶之俯身慢慢看着,似乎在讀着什麼。
劉科長都駭然了:“你,你不會認識吧?”
陳慶之不耐煩的揮手。
劉科長現在敬他如神,當即後退離開,想了想,他又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小院門口,認真的替陳慶之看起門來。
小院裏很快亮起了燈,燈光一直亮着,直到黎明時分。
劉科長坐在椅子上打着盹,忽然聽到吱呀一聲,門開了。
“兄弟,你?”
陳慶之手裏拿着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字:“把這個印一千份,貼在大學城各個地方!天亮之前你能搞定麼?”
劉科長擦了把臉:“沒問題,我現在就找人幹,不過,這到底是什麼?”
“是那份金鼎文的翻譯,我用現代文字寫出來了,楚鶴只要看到,一定會找來的。”
劉科長藉着路燈仔細看去。
紙上赫然寫的是:丹訣……丹有外丹與內丹之分……內丹爲神,外丹借體,上有尸解,兵解,飛解之說,下有入定,冥想,傳功之別……
“兄弟,我靠,你這是在寫玄幻小說麼?”
陳慶之神色凝重:“我倒是希望這是小說,但恐怕是真的,那位楚教授着迷的不是紋身,而是煉丹術!”
劉科長哈哈大笑,搖着頭走了。
沒人會信這個的。
就是陳慶之自己,手裏摸着那塊挖出來的黑玉之石,還是心有疑惑。
他回到院內,躺在竹椅上久久無法平靜。
刺錦社的黑衣人楚鶴……他弄到的這份金鼎文書,絕對是陳家的遺物!
記憶慢慢清晰起來,很小的時候,他趴在爺爺的背上,在書房裏玩耍,而一本淡黃色的絹書就擺在一個玉盒子裏……
盒子!
老石頭王五說過,當年那幫神祕人滅門陳家,就是爲了一隻盒子!
楚鶴得到了陳家遺物,這二十年來一直在祕密研究,但因爲不認識金鼎文字,所以什麼都沒得到。
那麼他是否也是當年滅門案的參與者?
陳慶之跳起來,立刻聯繫了安全六處:“我要重新回刺錦紋身店查看,地下室你們發現的那些化學物質也都拿來,這事很重要,麻煩了!”
天亮之後,紋身店地下室內,六處長帶着一堆證物袋出現。
“當初在這地下室一共發現了60多種特殊的化學物品,都被當做證物收集起來了,先生,您調查出什麼線索了?”
陳慶之看看時間:“不要急,我已經讓專家組從漢州過來了,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些化學物質並不是爲了煉毒!”
六處長疑惑:“真的不是毒品?但刑偵部的鑑證專家都說只有這一個解釋。”
陳慶之搖頭不語。
就在地下室裏,他親自勘察了一遍,又發現了兩樣埋在深處的東西。
一隻小銅爐,一塊烏黑的木頭。
六處長看得目瞪口呆:“這玩意兒好像是古董啊。”
“嗯,明代宣德小爐!”
大明宣德三年,明宣帝親自參與設計和監造的香爐。
而那塊木頭更是不一般。
“雷擊木,古代的樹木遭到雷擊後留下的寶物,一般用來製作古琴!”
六處長眼神一閃:“先生,這兩樣東西隨便拿到古董市場,都是千萬級的寶物,那個楚鶴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不過爲什麼要埋起來?”
陳慶之淡淡一笑:“楚鶴要的不是錢,而是更強大的東西,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上午十點左右,漢州專家組趕來了,是金晶晶親自帶隊。
“晶晶,這裏的事太過重要,所以需要個信得過的人。財團現在離不開天策他們,只能讓你辛苦一趟了。”
陳慶之一番話,讓風塵僕僕的金晶晶心裏暖暖的。
她立刻讓專家組卸下設備,就在地下室裏臨時建立了一個實驗室。
盛世重工新加入的技術人員也來了,有條不紊的工作着。
那邊,安全部六處專用的鑑證組得到消息趕來,被六處長攔在外面,他們很不爽:“鑑證是我們的專業,這金陵還有比我們更專業的隊伍麼?處長,你爲什麼相信一個做生意的商人?”
他們都是很不服的吵鬧着。
此時,一位陳慶之手下的專家走了出來,白髮蒼蒼,卻是精神十足:“吵什麼,誰敢說我們不專業?”
鑑證組組長剛纔還驕傲的瞪着眼表示不滿,現在卻是渾身一震,彎腰躬身:“袁老,您,您老怎麼在這兒?”
這個財團的老專家冷冷看了一眼組長:“你應該是警部大學畢業的吧?哪一屆的?”
鑑證組長擦着汗:“袁老,我是01屆的,那時候您還是我們校長呢。”
老專家哼了一聲:“知道我是你校長就好,別在這裏喧譁,我老師古院士年紀大了,做實驗的時候必須要安靜!”
鑑證組長聽得差點跪下:“是,是世界泰斗古院士?我的天,校長您的老師都在這兒?”
此時,一個年紀更大,拄着柺杖的老者出現了,他脾氣可不小:“吵什麼吵!小袁,分離材料的報告一小時後必須交給我,你在這兒偷懶麼?”
竟然稱老校長爲“小袁”?
白髮蒼蒼的袁老一溜小跑過來:“老師,別生氣,我現在就幹,您放心,還跟五十年前一樣,您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哼,少說廢話多做事。”
地下室的門又關上了。
鑑證組長此時渾身汗溼,整個人都跟喝多了一樣。
六處長呵呵一笑:“怎麼樣,現在還說他們不專業麼?”
“哪裏哪裏,就袁老一位,就可以秒殺我們整個鑑證組了,更別說古院士了。”鑑證組都是擦着汗,訕訕的道歉,乖乖的溜了。
六處長看得好笑:這位老同志平時驕傲的很,見到我們這些處長都裝腔作勢的,今個可算是低頭服軟了,不過……
他心中更是駭異:陳先生也太牛了吧,手下隨便一個專家都是這種級別的。
下午時候,所有化學材料的成分都鑑定出來了。
專家組組長古院士專門到陳慶之面前報告。
老院士還沒說話呢,陳慶之擺手:“我先說,你們鑑定出來的材料,是不是丹母砂,木黃,青礬,硫沙,以及不明材料的玉石成分?”
財團專家組都驚呆了。
但他們這些年也都習慣了會長先生的神奇,所以一衆人都是眨着眼,想聽陳慶之的解釋。
陳慶之叫來了六處長,沉聲道:“現在我可以確定了,楚鶴並不是在製毒,也不是研究紋身刺青,他……是在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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