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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姒微微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心中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摸了摸他的頭，沒說話。
他還小，還什麼都不懂，
她不能這麼禽獸，現在就對一個小崽子下手。
至少，也得等他長大了再說。
雲姒給他穿好厚厚的衣衫，穿好鞋襪，
然後抱起他，將他放在了地上。
“殿下，從今日起，你就和我住在這裏，可好？”
雲姒捏了捏他的臉頰，問。
楚珩安靜地看着她，沒有反應，
雲姒看着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身後，變出了一個糖袋子。
糖袋子被這樣系在了楚珩的腰間，不大，也很輕，
雲姒滿意地看着，道，
“殿下，你乖乖地跟我學讀書寫字，我每天就給糖你喫，如何？”
“......”楚珩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你能說話，對麼？”
雲姒耐心地看着他。
他沉默。
過了很久，
他細微地點了一下頭，手慢慢擡起，抓住了她的裙帶。
“會說多少？還是......”
崽子沉默地看着她，手指開始不自覺地摳住。
許是因爲太久沒有說話了，他的聲帶似乎都變得沙啞了許多，
有些字，說得還有些模糊。
“姒姒......希......望......我......會......多......少？”
雲姒一愣，“我希望？”
“自然是希望，越多越好。”
這樣，她就不用一個字一個字重頭開始教了。
崽子靜靜地看着她，抿脣。
那雙漂亮漆黑的眼珠子，宛若深潭般，黑得嚇人。
他沒有再說話了，只是又湊過去，舔了她一下。
意思好像有些不明朗。
雲姒也不強求他，
能說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她也不求他能馬上學會一切。
左右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到時，她再耐心教便是。
......
......
當天下午，
林霽遠就帶着老太傅來到了國師府。
流落在外的皇子被尋回來的消息，早已經被放了出去。
老太傅提着書箱，顫顫巍巍地在楚珩面前跪下，行禮，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微臣乃二品太傅陳督齊，受命來爲殿下傳道解惑，還望殿下能早日學成，榮登大典——”
“......”楚珩安靜地坐在雲姒旁邊，低着頭，拉着她的衣襟，
像是沒有聽到老太傅的話般，半分反應都沒有。
老太傅沒有得到應答，也不敢擡頭，恭敬地跪着，一動也不敢動。
最後，
還是雲姒開了口，語氣平和，“太傅起身吧，不必如此拘謹。”
她端着茶，坐在主位上，慢慢飲斟着，動作清然，
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崽，默了默，無聲嘆氣，
“太傅，殿下的功課，就麻煩您了。”
“他剛回來，還很怕生，不愛說話，太傅盡力即可。”
“是，國師大人。”太傅分外敬重她。
“如此，便開始吧。”
雲姒摸了摸楚珩的頭，低聲對他道，“殿下，我們說好了，你乖乖地學，我欠你三個條件，嗯？”
沉默的崽子抿脣，看她，
衣帶子，沒有放。
“殿下？”老太傅在提着書箱，出聲提醒。
小崽子還是不動，無聲地盯着雲姒，眼神中彷彿帶着執拗和頑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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