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低下頭,避開他的注視,“莫先生,這本生就是一場,互相選擇的交易,你想看的表演我做不到,這酒自然不敢賣給你。”
莫子謙靜靜地站在那裏,看着眼前這個毫無波瀾的女孩兒。
從來沒有想象過,她的聲音可以變得這麼難聽,說的越多越難聽,就像古老的拉距,發出來的廝磨聲。
爲什麼?澳城曾經人人追捧的女神,爲什麼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她可是國內最年輕的,巴黎歌劇院演員,第一個獲得小金人獎項的東方人。
莫子謙越想越生氣。
“蘇韻,你到底在搞什麼?不是說你們蘇家攀上了高枝兒,全家移民去了國外嗎?怎麼混成現在這個樣子?蘇武呢?你不是他的掌上明珠嗎?他怎麼會讓你來這種地方賣酒?”
移民?
蘇韻把頭埋得更深,在他看不見得地方,嘴角揚起一抹嘲諷。
沒錯,她是攀上了高枝兒,只不過去的地方不是國外,而是地獄。
曾經光鮮亮麗的蘇家,已經不復存在,世上也再沒有掌上明珠蘇大小姐。
有的只是爲了能活下去,可以拼盡一切的蘇韻。
那些好不容易纔隱忍着,熬過來的時光,她不想再回憶,也不想跟任何提起。
她是蘇家的罪人,都是因爲她的年少無知,才導致現在的局面。
這是她欠蘇家的,她活成現在這副模樣,全是老天爺讓她贖罪。
她以前從來不相信一手遮天,但是現在信了。
普通人的生命,在惡魔面前,脆弱得如同螻蟻。
她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去死,但是現在她只想活着。
她有了可以堅持下去的信念,櫻櫻就是她活下去的動力。
爲了她,她可以犧牲一切。
蘇韻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男人,臉色平靜,“莫先生,您是高高在上的貴人,和我身份懸殊,沒必要爲難我一個打工的。”
“爲難你?你配嗎?”莫子謙嗤笑。
蘇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您喜歡看戲,多的是人想爲你表演,放過我可以嗎?”
呵,莫子謙在心底自嘲一聲。
他爲什麼就那麼賤呢?當初被這個女人甩的有多慘,只有他自己知道。
明明說好要恨她一輩子的,爲什麼一看到這副模樣,就忍不住想關心她。
偏偏,人家還把他的好心當做驢肝肺。
他那麼真心實意的關心,她短短几句話,就把他推之千里。
“放過你?呵。”莫子謙冷笑一聲,眼底佈滿血紅,“那誰來放過我?蘇韻!那些年我受到的傷害,誰來補償?”
曾經澳城八門之首的蘇家,蘇大小姐,眼睛長在頭頂的天之驕女。
不管她是裝的還是怎麼樣,他倒是要看看,她能低賤到什麼地步。
蘇韻看着她臉上的瘋狂,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
“莫子謙,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賣酒的嗎?”莫子謙輕哼一聲,笑容裏藏着陰鷙,“不想表演也行,那就真正做點兒,賣酒妹該做的事情。”
蘇韻一聽,一下子沒站穩,往後倒了一下。
他卻緊緊將她勒住,“賣酒就要有賣酒的樣子,你的其他姐妹,是怎麼像我們推銷酒的,難道還要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