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西沉長臂搭着椅背，長腿交疊着，漫不經心的點了兩下，驀地，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那雙幽暗的眼眸，看着站在那裏的張媽。
嘴角那抹邪肆的笑，似乎就要控制不住似的，眼底的陰冷慢慢爆發出來，眸底藏着陰狠。
張媽眼睫一顫，看着他那冷漠的眼神，後背不由得一涼。
但還是佯裝鎮定的，站在那裏，不說話，就那麼冷靜的和他對視。
戰西沉把腿放下來，淨色的襯衫，修飾得那線條分明的手臂，更加強壯。
他雙手撐在腿上，身軀微微向前傾了傾，輕輕勾了勾手指。
黎越立即又從抽屜裏，拿出兩個文件，直接扔在張媽和江顏，面前的桌子上。
“看清楚了！這是港城遞交過來的資料，西郊樹林裏挖出來的女屍，好好看看她是誰！”黎越惡狠狠的對兩人說道。
西郊樹林……
聽到這句話，江顏眸光狠狠一閃，下意識趕緊拿起桌上的文件。
張媽也嚇到了，不敢相信的拿起文件來看。
江顏那雙漆黑的眼睛，緊緊盯着文件上的內容。
就在她看到，照片上熟悉的場景，以及那具女屍身上掛着的，僅有的碎花布料時，瞳孔不自覺的猛然一縮。
真的是她，真的是江顏……
她記得很清楚，當初她和江顏，在樹林裏打鬥的時候，她就是穿着這條裙子。
她當初做的那麼隱蔽，西郊的樹林，幾乎沒有人會去。
而且她這些年來，一直關注着警方和媒體的動態，從來沒有人挖出過這個新聞。
他們是怎麼被發現的？這麼大的事，怎麼新聞一點都沒有曝光？
江顏越想越覺得害怕，捏着紙張的手，不停地顫抖，額角也有細汗掉下來。
旁邊的張媽也一臉驚恐。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看着兩個人不斷變化的臉色。幽暗的眼眸，直直的看了過去。
那深邃的眸底，彷彿藏着不可忽視的寒氣，看得江顏忍不住一個哆嗦，後背發涼。
張媽畢竟見慣了大場面，很快就收起臉上的慌張，一臉鎮定的站在那裏。
她就說，莫名其妙的戰西沉，爲什麼要去做鑑定，原來早就讓他抓到了把柄。
但是她居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
這麼多事情都被他挖出來了，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知道其他的？他手裏到底有多少證據？
戰西沉輕輕勾了勾脣，後背倚着沙發，慢條斯理的擡起腿，交疊在一起。
漆黑的視線看着兩人，嘴角似笑非笑，“還有什麼話說？張媽，江顏，不對……應該是寧夫人，寧大小姐。”
“轟……”一聲。
猶如一道驚雷，狠狠地砸在頭頂。
寧霜雙腿一軟，身體不受控制的，就往旁邊倒了一下。
她眼疾手快扶着旁邊的牆壁，才勉強站了起來。
方淑慧抓緊手中的文件，眼神平靜。
真正的江顏已經死了，戰西沉竟然能挖到，她和霜霜的身份。
那必定就已經知道，孩子和她們沒有關係。
這個時候再說孩子生母，已經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