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趟的是周小舟，但出去的並不是真正的周小舟。
就像一個人偶爾喫一下外賣，並不代表她就喜歡喫外賣，迫不得已的選擇，或者換一下口味嚐嚐鮮而已。
這不代表什麼。
周小舟想着，就想笑：“長清喜歡的那個周小舟會好心救治小動物，會像飛鳥一樣，無牽無掛想去哪就去哪，是他最喜歡的自由自在的樣子。”
系統：“那個周小舟也是你。”
周小舟：“只是我非常小的一部分。”
系統：“一小部分難道就不是了？”
周小舟笑了：“算，可是一個人還有善有惡呢。”
一個大善人，總不能因爲心底並沒有表現出來的一點惡，就說他是惡人，同理一個大惡人，不能以爲惡人心底的一點善念，就非說是善人。
一個人，總不能因爲那一點不同，就拿那一點不同定義一個人。
周小舟靠着椅子，閉上眼睛：“大人，真實的周小舟，喜歡安定安穩的環境，不喜歡遊蕩漂泊，期盼永遠歲月靜好，周小舟更沒那麼多好心，會做什麼好事，如果不是因爲順手做不費勁，那肯定是別有用心。”
所以啊，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不跟長清直接坦白了，這一說出來，搞不好人家就是覺得她是有心欺騙。
啊，不對，也不是覺得，她確實是有心欺瞞來着。
放長清離開，從此大家各走各的，沒她的攪合，估計長清的人生會過得更好。
周小舟閉目休息了好一會，忽地坐直了問：“大人，問你一件事。”
系統：“問。”
周小舟：“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系統失笑：“你已經定格在你死的那一瞬了，永遠……十八歲？”
周小舟凝重道：“哦，那我可能是……快要消失了？”
系統一愣：“消失？”
周小舟：“對啊，都說一個人總是回憶以前的事，不是老了就是要死了，那我這種已經死了的，老是夢到生前的事，難道不是什麼惡兆？”
系統沉默了一會，說了一句：“你這是不是惡兆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忘川有一種情況，不過徵兆是好的。”
周小舟：“好事？”
“忘川惡鬼，長年怨氣纏身，受怨氣侵蝕，時間一久，再清晰的記憶也會模糊。”
“會徹底忘記？”
“看個人情況吧，相反，如果有一天重新慢慢記起來了，說明這惡鬼心底的怨氣正在消散，沒了怨氣影響，人就該清醒了。”
“清醒，然後呢？”
“一般這種情況，最終都會大徹大悟，放下過往，選擇前塵盡忘，前往輪迴。”
周小舟若有所思：“這樣啊。”頓了頓，“可那是惡鬼啊，哪有這麼容易擺脫怨念。”
系統：“所以才需要度化。”
雙方沉默了一會，系統突然道：“周小舟，你說我一直找不到我妹妹，是她躲着我，還是已經徹底忘了我？”
周小舟搭在扶手上的手猛地一顫，想了想，笑道：“我不瞭解令妹，猜不到她會是哪種情況，不如你跟我講講，我幫大人分析分析？”
天漸漸黑了，但系統遲遲沒開口。
好半響，系統說了一句：“想喝酒嗎？”
瞭解。
周小舟立即偏頭看向玉生：“我這不用伺候了，你回去休息吧，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我今晚修煉，別讓人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