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軒吻着她紅燙的耳蝸,低低的笑着,像是吃了蜜的孩子。
而某人一直閉着眼睛,恨不得將自己活埋了。
"睜開眼睛。"
"不!"
"快點睜開眼睛,你再不睜開眼睛,我們就再來一次。"
他出言威脅着她,嚇得心柔趕緊睜開了雙眸。
望着他染上笑意的深眸,心柔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卻遭到他的熱吻襲來……
那溼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只是淺淺的一啄。
可,這淺淺的一吻,吻得她心思大亂,腦袋迷糊,心柔趕忙低下頭,打岔開話題,"對了,你去看過江一諾嗎?"
"還沒有。"
"他好像挺嚴重的,我去看他的時候,警察不讓我進去,說是觀察期間。"
葉亦軒將她攬入懷裏,"你別擔心,我會安排海蓮住院,一諾也會很快恢復的。"
紅色的跑車抵達偏僻處的咖啡館。
蘇曼君將車停好,發呆的坐在車裏,她緊緊握着方向盤。
深呼吸,再深呼吸,纔拿起一旁的箱子,推開車門,走向咖啡館的角落處。
她將箱子放在桌子上,冷豔的目光投向一臉痞氣的男人。
男人見到箱子,笑了,"我以爲你今天叫我單獨來,是要跟我快樂一下呢。"男人猥瑣的笑着,隨即看了看蘇曼君凹凸有致的身材。
那目光讓她感到噁心,蘇曼君深吸一口氣,待到男人將手伸來,想要拿錢,她立即將箱子移動到另一邊。
"有一筆生意要不要做?"
男人摸了摸下巴,思考着,"噢?有錢賺老子就做。"
"五百萬,同樣的價!"
男人一聽這價錢,立即眼中放光,"先說做什麼?"
"你只要幫我把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弄沒了,五百萬就輕易到手!"她不能坐以待斃,她更不能讓何心柔爲亦軒生下兩個孩子!
男人看着她遞來的照片,深思了一會兒,"就這麼簡單?"要一個孕婦流產,何其容易。
"當然,你不能讓人懷疑到我的身上,最好讓人覺得是她自己流產。"
一抹狠絕的幽光出現在她的眼裏,讓對面的男人打了個寒顫,悠悠的道,"沒想到你這個女人倒是挺心狠手辣的,行,這生意我做定了,你給我準備好錢,一分都不能少!"
男人拿起箱子,數了數裏面的錢後,咧嘴笑着,大步離開。
蘇曼君坐在那兒,暗自握緊了拳頭,她沒有別的選擇,如果她不這麼做,死的人就是自己!
須臾後,她起身離開,一直未注意到,咖啡館內的另一角落處,一個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女人,戴着墨鏡,低調的坐在那兒,將他們剛纔的對話全部聽入耳裏。
她取下墨鏡,那雙明豔的眼睛裏閃過猶豫。
穆佳佳當然知道蘇曼君想要對付的女人是誰,可她沒想到,她連一個無辜的孩子都不肯放過,穆佳佳握緊拳頭,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就算自己恨心柔,可是,她並沒有狠絕到要殺死一個無辜的孩子……
齊家。
齊宇哲的父親在書房整理書櫥,突然,一本塵封已久的意大利文集掉落下來,落下一地的塵灰……
他戴着眼鏡,彎腰撿起這本書,悠久的記憶好似被一把鑰匙打開。
他翻開那本書,從裏面掉落出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站在香樟樹下,笑的好不柔媚。
他擡了擡眼鏡,皺着眉,細細的琢磨着這張照片,這女人,看上去好熟悉,好熟悉……
翻開照片的後面,字跡早已失去了色彩,顯得斑駁。
他湊近一看,終於分辨出那兩個字:何萍
何萍?
猛然間,齊斯民的手一抖,照片落入地面上。
而他的臉色,一片慘白。
既然是她!是這個女人!
怪不得當初在法庭聽審判的時候,他會覺得她那麼熟悉。
4號女監。
身穿獄服的何萍在監管的監視下,來到了探監室。
隔着玻璃,她擡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猶豫了須臾,纔拿起話筒,擱置耳邊。
齊斯民握着話筒的手微微的顫抖,他用力的握緊,控制着自己的心情,深吸一口氣才說道,"告訴我,書瑤是你殺的嗎?"*
聞言,何萍冷笑,"齊斯民,你終於認出我了?我以爲你早就忘了!"
"所以,爲了報復我,你殺了書瑤?"
"哈哈哈,你太搞笑了。"何萍誇張的笑着,佈滿皺眉的眼角溢出了淚水,"我怎麼可能殺了自己的女兒?"
"你說什麼!"齊斯民震驚,錯愕的看着她。
"怎麼?你很喫驚嗎?"
"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何萍將手拍打在玻璃上,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要不是你爲了私吞財產,害死了你的同胞哥哥,我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齊斯民,當初你就不該心慈手軟的留下我,你根本不知道,我跟你老婆是同一天生產的!"何萍扭曲的笑着,似在爲自己的行爲而感到開心,可是,她的眼角卻溢出了淚花。
"是你太笨了,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
"我說過的,我不會讓你們齊家的人好過!你才該坐牢,你這個人面獸心的人渣,爲什麼上天不長眼看看,你都對自己的哥哥做了什麼!"*
齊斯民手中的話筒,砰的一聲從手中跌落,他的臉色慘白一片。
望着何萍那扭曲而憤恨的雙眼,他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由於她太過激動,看守員上前,壓制住何萍,大聲的喝着,"安靜點!"
直到情緒激動的何萍消失在他的眼前,齊斯民渾身無力的跌坐在凳子上,胸口一陣陣悶疼,讓他喘不過氣。
24年了!
他以爲,一切都過去了……
卻沒想到,這個女人比他還要狠毒,帶着怨恨活了這麼久,就是等着看他們痛苦……
"進去!"
監管大力的將何萍推進了監牢,隨即鎖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