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就站在前面,西裝革履,頭髮一絲不苟的撩起。
露出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和那菲薄的脣。
那雙深邃的眼裏,帶着溫柔的笑意。
靜歌挽着父親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過去。
往後的一生,請他多多指教。
……
婚禮結束後,季乾和着人羣一起出來。
在禮堂外,點了根菸,繚繞的煙霧使得他的眼睛眯起。
“靜漫。”他吸了一口煙,側頭看向剛走出來的女人。
靜漫看過來,眼瞼斂緊,其實,她剛纔在禮堂裏就知道他來了。
靜歌的婚禮,他怎麼可能不來呢?
“什麼事?”
靜漫有些疲憊,最近雙雙在發燒。
現在是僱了個月嫂在看着,她還是不放心,想早點回去。
季乾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下,搖頭,“沒事。”
靜漫點點頭,在季乾的眼前離開。
王亞茹是隨後出來的,她看了一眼季乾,眼底很複雜。
季乾對上她的目光,朝着她點了下頭。
王亞茹嘆了口氣,上了車。
回到家後,雙雙的情況看着更嚴重了,靜漫紅着眼睛由王亞茹陪着帶孩子去了醫院。
小孩就那麼大點,臉燒的通紅。
帶進去檢查,靜漫眼底噙着淚。
坐在休息椅上,一言不發。
雖然回家了,但是看着好像更單薄了。
王亞茹看着女兒的樣子就愈加的心疼。
“你爸,給你安排了相親的對象。”
王亞茹摸了下她的腦袋,徐徐的說道。
“媽我不想去。”
她猛地搖頭。
雙雙現在都這樣了,她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
她知道母親是在爲她好,母親希望有那麼一個人來照顧她和雙雙。
王亞茹嘆了口氣。
什麼也不說了,陪着她坐了下來。
雙雙的身子差,已經弄得王亞茹也筋疲力盡了。
其實靜漫很愧疚,她覺得有可能是因爲自己心情的原因,或者是因爲自己當初沒有補充上營養的原因,纔會使得孩子的身體這麼差。
雙雙燒出了肺炎。
得留院察看。
當時靜漫渾身就跟抽了力氣一樣。
王亞茹聽了,就趕緊給靜江打電話。
靜江趕來醫院後,就看到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靜漫和眼神擔心的王亞茹。
“怎麼辦啊!”
王亞茹也慌了,雙雙那孩子極討人喜歡。
她根本就討厭不起來。
“聽醫生的,沒事。”
靜江的聲音很沉靜,像是給母女倆吃了一顆定心丸。
晚上靜漫留在醫院,執意要王亞茹和靜江回家去。
王亞茹心裏有事,所以也就沒拒絕。
坐車回家的路上,她手裏一直握緊手機,低頭緊緊的看着自己的這雙手。
靜江的手突然伸過來握住她的手,王亞茹心裏一緊。
“怎麼了?”
靜江問。
“我在想,雙雙的事。”
“雙雙不會有事的。”
王亞茹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她張了張嘴,又將心裏想說的話給壓了下去。
這事,恐怕還得她自己做決定。
……
晚上八點左右。
季乾因爲應酬喝了許多酒。
倒在沙發上,手捂住腦袋,臉色痛苦。
兜裏的手機嗡嗡作響,可是他連動也不想動。
衣服沒脫,迷迷沉沉的睡過去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手機裏有三個來自王亞茹的未接來電。
他揉了揉泛痛的額頭,將電話回撥過去。
那邊接的很快,似乎早就在等待他的這個電話。
“阿姨,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的手緊緊的捏着眉心。
那端,王亞茹說了什麼後。
季乾猛地站了起來,頭還有些暈眩。
“阿姨,這事不能開玩笑!”
他的心裏閃過複雜閃過欣喜。
等那端結束通話後,季乾迅速的洗漱乾淨,抓起大衣出了門。
今日有風,吹的大衣衣角瑟瑟的響。
……
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裏。
靜漫手握着金色的咖啡勺在杯子裏晃動。
“靜小姐,我剛回國不久,現在的公司位列全世界五百強,月工資三萬左右,我想找一個……”
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地中海男人。
頭頂剩下幾根頭髮稀疏的可憐。
男人長得不難看,身高也不錯,只不過神態有些傲慢。
在喋喋不休的說着他想找的妻子的標準。
靜漫的眼神在渙散。
外面的日光透進來,在眼前形成了巨大的光陰。
“靜小姐,靜小姐?”
對面的男人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靜漫忽然像是觸電一樣的回神,抽回手。
她完全沒有聽到對面的男人說了什麼,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
可是她知道,自己該收尾了。
“先生,我有個孩子,還很小。”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靜漫的手腕忽而被人拽住。
她詫異的擡眼,徑直對上了男人帶着憤怒的眼。
坐在對面的地中海先生也站了起來,皺眉看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出來見朋友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季乾臉上的笑意很淡薄,看着靜漫。
靜漫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季乾,你先鬆開。”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妻子和我鬧了些彆扭,這頓我請了。”
地中海可算清楚了眼前的狀況,一甩手,“結婚了還出來騙什麼人。”
說完,冷哼一聲就走了。
靜漫一把推開季乾,季乾再次握住她的手將她給帶了出去。
“你要做什麼!”
“你在做什麼!”
兩人的話幾乎同時響起。
季乾的表情不是很好。
靜漫笑,“我做什麼關你什麼事!”
“你有孩子?”
季乾忍着怒意,咬着牙問道。
靜漫愣了下,心裏有些慌。